“為了不讓她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我不能對她表白，至少是現(xiàn)在不能。”

“所以我只能默默地……”陸子清抱緊了懷中的人，自我安慰吧。

“至于將來，我會一直等待。”陸子清道，“總有一天，我要跟蘇師姐一起飛升。跟我姐，跟婉兒，我們都一起飛升。到那時，我們都跳出塵世，可以徹底主宰自己的命運。”

說著又望著丹陽子和明月歌，說道：“看著他們，我就會想，何必要那么多的理性，愛一個人難道不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嗎？生生世世地照看著彼此，即使自己可以飛升了，如果沒有對方一起的話，也會覺得毫無意義。”

“如果愛是這樣的，那就是我追求的。世俗的一切道德倫理，我都不會在意。”

蘇溪歡喜得默默流出了眼淚，即使現(xiàn)在是劍靈的身份，聽到陸子清親口說出來，對自己來說都是值了的。

陸子清覺得衣服有點兒濕，哇，這傀儡肉身也太逼真了吧？

“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蘇溪顫聲道，“我第一次見你……”但是蘇溪忽然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對陸子清來說是個劍靈，不存在第一次的花園見面，于是就忍住不說了。

陸子清等了好一會兒，你要跟我說什么？對啊，你知道蘇溪的許多秘密的。嗯，第一次見到我，就覺得這個小哥哥真的跟想象中一樣帥，對不對？

蘇溪破涕為笑道：“嗯，我們一起等待日出吧！”

陸子清點頭，對，忽然想起來，我們不如找個風(fēng)景更好的地方，迎接日出！

蜃無靈霧無聲地蔓延，陸子清道：“我知道一個看日出非常棒的地方，還總會有彩虹。”

片刻后，陸子清使用靈霧，將自己和蘇溪挪移到了一片面對坤海湖的崖頂。

“這里日出的時候，往往能見到彩虹。”陸子清說。

“是因為坤海湖的水氣吧？”蘇溪猜測。

“嗯。”陸子清言不由衷地回應(yīng)道。真實情況是，這里會出現(xiàn)彩虹，是因為謝無雙總會在清晨偷偷現(xiàn)出龍身，去湖里洗澡，然后嘩啦一下帶著細(xì)雨飛走……所以大家看到的彩虹，是謝無雙身上的洗澡水營造出來的。這個秘密只有自己和倪飛鴻知道，還是不說了，破壞氣氛。

蘇溪道：“這樣等著很無聊，我要聽那十首詩。”

陸子清道：“我哪有可能一瞬間就想到十首？”

蘇溪讓步道：“那這樣好了，我就要一首，但是你永遠(yuǎn)不能說給其他人聽。”

陸子清怪道：“這樣的詩我要說，那也是在合適的時候，說給蘇溪聽吧。”

“那你現(xiàn)在就把我當(dāng)成她，練習(xí)一下。”蘇溪正色說著，跳到懸崖邊，釋放出不滅劍心，同時將發(fā)髻也重新梳起來。但見素手如冰肌玉骨，梳云掠月之間容光綻放，氣質(zhì)天成，說出的話自有一種氣場，令人完全無法拒絕。

陸子清心神一陣恍惚，心里暴爽，這簡直就跟蘇溪一模一樣嘛！

于是他當(dāng)下便脫口而出：“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蘇溪一下子淚崩，捂著臉扭頭一閃身便飛進(jìn)了迷霧之中。

陸子清都張開雙臂等待擁抱了，蘇溪不見了。陸子清意外道：“至于這么感動么？”想了想又很得意，這樣的詩從本大帥哥的嘴里吐出來，感動是肯定的啦。

不一會兒，劍靈云溪坐著海天一劍飛回來了，似乎情緒已經(jīng)完全平復(fù)，板著個臉。

陸子清奇怪道：“伱剛剛感動成那個樣子，現(xiàn)在就結(jié)束了？”

云溪板著臉道：“你是念給真正的蘇溪聽的，我只是劍靈，我感動一秒鐘我都覺得多余。”說著伸手打開陸子清的咸豬手，“不許動手動腳。”

陸子清道：“咦，我怎么覺得你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全部的羞恥份額已經(jīng)用光了。”劍靈云溪繼續(xù)板著臉道，“以后再要我扮蘇溪，得漲工錢！”

“劍靈漲個屁的工錢，連你都是我的。”陸子清到現(xiàn)在都感覺爽得不行。其實在鑄劍的過程里，得到的最大收獲并不是這把劍，而是劍靈啊。

“坐下來等日出吧。”云溪對著天邊坐下來，看看陸子清，表情又柔和了下來，以心念道：“要不你睡吧，我看著就好了。”

“嗯。”

陸子清兩眼一亮，對啊，劍靈又不會像自己這樣困倦，我何必一定要自己熬著？于是他躺在云溪的大腿上，舒舒服服睡著了，由于這一天很累，不一會兒就睡得很沉。

迷霧中，蘇溪出現(xiàn)在云溪身后。

云溪對蘇溪微笑道：“我說過，幫助你就是幫助我自己。”

蘇溪將一道不滅劍心注入了劍靈云溪的體內(nèi)，云溪的身體頓時泛起了一道不滅劍心的光暈。蘇溪看了一眼陸子清的睡臉，嘴角泛起一絲笑意，翩然離去。

陸子清做了個夢，鴻蒙老祖問：“夢挺美吧？”

“確實美！”陸子清美滋滋地問，“您老沒有偷看吧？”

“我偷看？我還怕長針眼呢！”鴻蒙老祖樂呵呵地跟陸子清在夢境中交流，“此時回憶之夢已經(jīng)開始，所有跟明月歌他們有因緣的人，都會重新想起他們。當(dāng)夢醒之時，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

隨著鴻蒙老組的話語聲，陸子清在夢境中看到了許多的畫面，明月歌的出生，與丹陽子在一起的點滴，與另外八人的相遇。對現(xiàn)世里認(rèn)識他們的人來說，他們是在某一天下山歷練去了。

“這到底是怎么偽造出的這些記憶啊？”陸子清覺得這太大能了。

“其實遠(yuǎn)比你想象的簡單。”鴻蒙老祖說，“我們所做的事情很少，不過是將一滴跳出來的水滴，重新注入時間的洪流，讓它出現(xiàn)在合適的時候。只要稍做安排，因果律自然會產(chǎn)生最容易接受的解釋。人的記憶本來就是虛妄的，并不像你自我感覺的那般真實。水到時，自然便會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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