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溪微微睜大了眼睛,點開了傅硯辭發來的那張圖片。是一個沒有標簽的白色藥瓶,跟她從溫淑儀的床頭柜拿到的那個一模一樣。手機再次震動了一下。【傅硯辭:我派人再一次仔仔細細地將國外那棟空置了六年的房子翻找了一遍,發現二樓臥室房間的地板有隱秘的夾層,這瓶藥,便是在夾層里發現的,成分已經檢測了,有致郁效果。】傅硯辭發出這則消息,深吸一口氣從床上下來,墨色的眸子斂了斂,伸出長臂從床頭柜摸出裴嶼澈給他開的藥,就著水咽下。然后他直接靠著床席地而坐,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握著玻璃杯,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像是在克制某種壓抑的憤怒。母親的死不是單純的自殺。他居然時隔六年才意識到這一點。六年的時間過去了,藥是誰給蕭婉嫤的,再要查起來,肯定不如六年前容易。漆黑的夜色是沉沉的壓抑,皎潔的月光被窗簾隔擋在外。只有手機屏幕亮起的光能引起他的注意。【言言:我會陪你的,陪你查清真相。】——第二天。周末。天色微亮,顧言溪半睡半醒地從臥室里走出來準備去上廁所,卻看見精神抖擻的顧言川正蹦跳著往樓下去。“三哥?”顧言溪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時間。這才五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