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收拾姓寧的
她心下有些后悔,剛剛腦海里是冒出了許多個字,可她也不知為何,就單單寫下了它。葉寧語沒有去看任何人的臉,包括白承之。見她遲遲沒有按下手印,魏桓似乎是擔(dān)心葉寧語改變主意,忙提醒了一聲,“寧公子?”
葉寧語回神,毫不遲疑地按下了手印。兩張聘書,魏桓和葉寧語各持一份。魏桓仔細看著那張帶有手印的聘書,心中十分滿意,看著白承之和葉寧語時,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寧公子不過十七歲的年紀(jì),我這個師弟也還未及冠,你們就成了我國子監(jiān)的講學(xué)夫子。有你們……是本祭酒的福氣,哈哈哈哈哈哈……”魏桓一時笑得十分開懷,笑聲甚至傳到了茶樓的其他雅室??次夯溉绱藵M意,一直未發(fā)一言的雍王也不禁瞇了瞇眼,看向葉寧語的神色里帶著幾分復(fù)雜。看來,關(guān)于葉寧語的真實身份,他還要替她在魏桓這里瞞上一瞞。要是沒有自己牽線,魏桓哪會如此輕易地聘請一位國子監(jiān)的夫子。魏祭酒信任自己,自然也不會對這位“寧風(fēng)”的身世探查太多。只是,這位白先生看起來和葉寧語走得很近。他定然是知道葉寧語身份的,他會不會告訴魏桓?但他又轉(zhuǎn)念一想,若此人口風(fēng)不緊,葉寧語應(yīng)該也不會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這樣說來,這個白先生應(yīng)當(dāng)不會對魏桓多說什么。雍王的目光落在白承之身上,白承之此時心情大好,便權(quán)當(dāng)沒有看到?!皟晌粵]什么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葉寧語看著雍王和魏桓道。兩人自然沒有再多留,葉寧語和白承之下樓,朝辯論臺的方向走去。雅室內(nèi),又只剩下了雍王和魏桓。雍王起身打開窗,轉(zhuǎn)頭便看到魏桓滿眼的感激之色。“今日要多謝雍王殿下了?!?br/>
雍王也不介意此時賣魏桓一個人情,搖頭嘆了口氣,“寧公子真是不好勸,本王也沒料到會勸這么久。好說歹說,他才答應(yīng)?!?br/>
“剛剛忘了問,殿下怎會認(rèn)識寧公子這樣的民間書生吶?”
雍王心里早有說辭,“此事說來話長,本王……”兩人在雅室內(nèi)坐了不一會兒,便看到樓下葉寧語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剛才的人群里。辯論臺前,最后一場辯論才結(jié)束不久??礋狒[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了大半,只剩下葉家眾人和少數(shù)的學(xué)子還在。見葉寧語和白承之并肩走了過來,葉安舒和葉安珺齊齊迎了上去。半個時辰前,他們見長姐被夫子帶走,想了沒想就追了上去,可當(dāng)他們看到兩人進了對面街的茶樓,也不知為何,兄弟倆默契地停了腳步。他們朝茶樓看了一眼,就又回到了臺前繼續(xù)看接下來的三場辯論?!伴L姐,你們回來了。”
此時四處的人并不多,葉安舒壓著聲音看向葉寧語?!班?。后面三場如何?”
葉寧語看著寥寥無幾的人問道?!耙簿湍菢影?,自然沒有前面幾場精彩?!?br/>
葉安舒不以為意道。他并沒有說謊,事實上,有了前面幾場的激烈爭鋒,特別是第七場葉寧語的一戰(zhàn)三之后,最后的兩場就顯得平平無奇。九場辯論,大家在這里站了近兩個時辰。到了最后一場,看熱鬧的人已經(jīng)走了一半。第九場一結(jié)束,大家也就走得差不多了。幾人正說這話,就聽見一個聲音傳過來。“葉安舒,你可以啊,自己沒本事就找?guī)褪???br/>
葉安舒不覺眉頭一皺。一轉(zhuǎn)身,就看到唐小山一臉不服氣地走了過來。唐小山的目光最先落在葉安舒身上,一臉嫉恨的模樣。隨后,他又看向葉寧語,眸子中又有忌憚,又有不甘心。最后,他輕輕瞄了白承之一眼,微微頷首。“夫子?!?br/>
學(xué)子們就是這樣,不管在什么場合,見到夫子時,面上的禮儀還是做得很足。盡管唐小山看得出來,這位白夫子總是和葉安舒幾兄弟走得很近,可他見了白承之,還是會恭恭敬敬的?!班??!?br/>
面對自己的學(xué)子,白承之的態(tài)度倒是沒有偏頗。葉安舒從鼻子中哼出一聲冷笑,“咱們兩個彼此彼此,你要是上臺,我奉陪到底。可你把你父親請上去,還不允許我找個幫手了?”
“你……”唐小山一時語塞,他又看著葉寧語,言語頗不客氣?!澳悴皇菄颖O(jiān)的吧?”
“不是?!?br/>
葉寧語淡淡道。唐小山聽到這話,氣焰頓時漲了不少。不是國子監(jiān)的,那就好!今年的科考名單上沒有寧公子這號人物,而且國子監(jiān)的學(xué)子里也沒有。如此說來,他應(yīng)該只是其他普通學(xué)堂的學(xué)子,甚至還有可能不是大都城的學(xué)子,既如此,他應(yīng)該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身份。今日此人不知天高地厚,讓他父親下不來臺,日后他定讓這個姓寧的好看!唐小山這樣想著,心里有了許多盤算。這時,他忽然聽到白承之開口?!皩幑尤缃癫皇菄颖O(jiān)的,不過幾日后或許就是國子監(jiān)的人了?!?br/>
葉安舒正為剛剛唐小山的態(tài)度憤憤不平,陡然聽到白承之說話,下意識點頭附和??善毯笏欧磻?yīng)過來,轉(zhuǎn)頭愣愣地看著白承之。葉寧語不以為然地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淡定一二。可葉安舒又理解錯了,他以為長姐告訴他,好漢不吃口頭上的虧,白先生這是故意拿話堵唐小山的嘴。雖然他不太認(rèn)同為何白先生要這樣說,可也沒有張嘴詢問。唐小山聽到這話,心中不懼反喜。看來今日這個姓寧的在此一戰(zhàn)成名啊,應(yīng)該是白夫子看到他的辯論,十分賞識,便有意舉薦他到國子監(jiān)讀書。要來國子監(jiān)是吧?正好,省了自己去打聽。等他入了學(xué),他們就是同窗。到時候,再好好收拾這個姓寧的……唐小山這樣想著,臉上竟然浮現(xiàn)出了抑制不住的笑意,語氣里也沒有了剛剛的冰冷,而是換成了一臉得意和愉悅。“既如此,那本公子就在國子監(jiān)靜等寧公子了。”
說罷,便再也沒有看他們一眼,只朝著白承之微微躬身后,帶著身后的小廝走了。望著唐小山大搖大擺離開的模樣,白承之眉頭動了動,心中頓時升騰起了一股看好戲的心思。他又看向正對著唐小山背影的方向拳打腳踢的葉安舒,臉上的笑意越發(fā)讓人覺得古怪。從始至終,葉寧語就只對唐小山說了兩個字。如今見他走了,只覺得耳根子清凈了不少。可還沒清凈多久,便有兩個人朝著葉寧語的方向走來?!皩幑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