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開霧散，殷六郎打了個呵欠，從云端睜開眼。

一道迷霧將兩人隔開，把陸子清帶到了一座山頭崖頂，可以正對殷六郎的法相面孔。

與靈臺中一模一樣的無極心訣，在空中一字排開，九個符文亮起了其中的六個。

殷六郎對陸子清道：“我最多練到了八重，但若是下界，就只能至多維持六重。再多一重，便會飛升，被天道從人間驅離。”

一個個奇怪的聲音不斷回響，沒有文字擁有近似的發音，也無法辨認或是記憶，但是其中蘊含的玄奧，卻注入了陸子清的腦海。

“萬界萬眾，口音自不相同。但奧義不變，是為真解。”

殷六郎道：“你愿意怎么念都隨便你，那是你自我的靈識返照，但念什么不重要。我只能傳你第一重，其他的你要自己領悟。”

“第一重可以身傳，因為第一重在萬世萬宙之中，代表恒久不變。三世三昧，身心既定，不動不惑。但若果真練成，至少需要三世修行。”

說罷，殷六郎的口鼻之間，噴出一道雷鳴般的聲音，震得陸子清的兩耳齊破，眼前一片蒼茫……

陸子清一聲大叫，靈臺仿佛炸開了什么，一切會變的東西，都在第一個無極符文的光芒中煙消云散，包括陸子清的肉體。滄海桑田，宇宙輪回，萬物不滅之理，亙古留存之心，一切都在陸子清的神識之中，接受著篩選和考驗。

陸子清的神魂，在殷六郎的眼中拉出了長長的一串魂影，其中前三道魂影疊加在一起，融合成一片耀眼的魂光。

即使是殷六郎的面容，也閃過了一絲驚異，隨即會心微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好像做了一場漫長的夢。夢里曾為水中魚，看著橋走人浮動。人騎水牛我徒步，因為我才是水牛。

陸子清離開殷六郎的營帳的時候恍如隔世，不停回頭看。

外面一群正在說笑著要修理這小子的高手們都啞了火，感受著陸子清身上所發生的離奇變化。

直到陸子清走了，眾人才震驚道：“我沒看錯吧？”

“鴻蒙太一四階，卻散發著如此精純的武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