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生命的最后時(shí)刻有你相伴
席云渺一直在醫(yī)院里照顧著孟景林,孟祥森請的專家來了,又給孟景林做了一次診斷。
“胃癌中期。”這是專家給出的結(jié)果,并提出了兩種治療方案,當(dāng)然,這個(gè)結(jié)果是于婉言告訴席云渺的。
孟景林一直被眾人瞞著病情,每天打針輸液,做各種檢查,席云渺每天都周到的照顧著。
席云渺可憐一個(gè)年輕將逝的生命,背地里不知道偷偷地哭過了多少次,于婉言每次來病房都是唉聲嘆氣,再也沒有說過半句讓席云渺不高興的話。
這天,于婉言趁著孟景林上廁所的時(shí)候,拉著席云渺的手,說:“我想送景林去米國治療,你覺得有希望嗎?”
“多試一試總是好的。”席云渺心頭沉重,鼻子酸酸的。
“可是要怎么跟他說呢?如果要去米國,他的病情就不能再瞞著他了,也瞞不住了。席小姐,你可憐可憐我,兒子這么年輕就……你替我跟他說吧,行嗎?當(dāng)媽的實(shí)在張不開口,不敢看見他哭。”
一個(gè)母親在她面前哭的淚眼婆娑,可憐巴巴,席云渺自己也為人母,感同身受,便答應(yīng)了下來。
可是,要怎樣告訴孟景林,你得了絕癥,你快死了,你換個(gè)國家延續(xù)生命吧,也許還能多活幾年。
席云渺送席睿琦去幼兒園后,返回醫(yī)院,看著床上剛剛睜開眼睛的男人,未開口淚先流。
孟景林坐起身去擦她的眼淚,“怎么了?是不是我快死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就算明天就死也沒什么,生老病死自然現(xiàn)象,誰又規(guī)定活一場就一定要活八十年一百年呢,你們什么都不說,但是我猜都能猜到了,有你在身邊陪著,我不孤單,我很幸福,如果能這樣幸福的死去,也值了。”
席云渺已經(jīng)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你別這樣說,你不會死的,你還這么年輕。”
孟景林抱著她,拍拍她的后背,“我什么都知道,但是每天都裝作不知道,云渺,你那天問我有沒有什么愿望,我的愿望就是在我還能睜開眼睛的日子里,每天都能看到你,等我死了,你傷心三天,只能三天,不能再多了,然后你就忘記我,在往后的歲月里,再也不要想起我,選擇性的將我遺忘,你要好好生活,過好自己的日子。”
席云渺泣不成聲,“你不要再說了。”
“我愛過你,以前愛,現(xiàn)在也愛,所以在我死后,你要幸福,狠狠的幸福,知道嗎?”
席云渺伸手捂上他的嘴,“你不會死的,你會好好活著的,真的,相信我。”
她的話一字字很真誠,卻越來越?jīng)]有底氣,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
這些日子,她每天早上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先看看他,有沒有呼吸,是否還活著,好怕一睜開眼睛,再也見不到活著的他。
孟景林雙手捧著她的臉,擦拭她的淚,“不許哭了,再哭我就不讓你照顧我了,看到你傷心我也難受。”
席云渺胡亂的用手抹著眼睛,“好,我不哭了。”
越是不想哭,眼淚越流越兇,“景林,去米國治病吧,好不好?”
“我不去。”孟景林堅(jiān)定的搖頭,“我不去沒有你的地方,我很自私,希望你在身邊,你在南江市,我就在南江市,死也要死在距離你最近的地方,明知道是生命的最后時(shí)刻,就想看著想看的人,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你別攆我走,好不好?”
席云渺一時(shí)不知道說什么,去米國試一試或許還有一線希望,可是,她從未想過去米國,何況還有兩個(gè)孩子,她也沒有辦法帶著兩個(gè)孩子為了一個(gè)朋友去米國。
孟景林嘴唇帶著笑意,一身輕松似乎是來這里度假的,“云渺,離開蔣愷霆,跟他離婚,去過你自己的生活。”
席云渺重重的點(diǎn)頭,“你放心好了,一定會的,我本來就是要跟他離婚的,不管有沒有孩子,我都不會再要他。”
孟景林牽起她的手,“等會傭人就來送早餐了,醫(yī)生也要查房了,不要哭哭啼啼的。”
……
有朋友來看望孟景林,恰好他在輸液,席云渺找了個(gè)借口溜出去,直奔蔣氏集團(tuán),蔣愷霆不在。
席云渺想起兒子說他們最近經(jīng)常在家,她又去了他的別墅,果然就堵到人了。
席睿清看到媽咪來很高興,“媽咪,又想我啦?”
席云渺臉色不好,勉強(qiáng)抱著孩子親了親,“你先自己去玩,我跟你爹地說點(diǎn)事。”
她將自己的手機(jī)遞給兒子,反正手機(jī)上裝有監(jiān)聽設(shè)備,她不想讓兒子監(jiān)聽。
蔣愷霆知道她來了,一身灰色家居服就出來了,“呦呵,稀客啦,不請自來有事兒吧,你的孟總得了多嚴(yán)重的病,不會是快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