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著罵著,看清男人泛紅的眼眶和他額頭上那道往外冒著血的傷口,一下子又怔住了。傅硯辭手忙腳亂從地上爬起來,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什么都沒有聽到一樣,跌跌撞撞地追上去。“言言……”他看見她了。她的背影,哪怕是隔著人海,也是他灰色視野里最亮的顏色。“言言,你別跑了,你等等我……”機場內來往的行人在他眼中淪為背景,他紅著眼眶盯著她的背影,焦急地喊著。她走得好快。他怎么都追不上。“言言,我求你了。”他怕她就這樣永遠消失在他有限的視野里,到時候他看不見,又該怎么找她?他低啞著嗓子,發出一聲無奈的哀求。那人好像聽到了,腳步頓了一下。就是這一下,他的手抓住了少女的兜帽。少女停下了腳步。傅硯辭喘著粗氣,抓著帽子的手在顫抖,喉嚨發澀。他所有的想念和委屈,都藏在嘶啞和哽咽的聲音里:“為什么要跑?你還活著,又為什么不來見我?”傅硯辭漆黑的眸子死死盯著被她抓住的這道身影,那雙泛著青筋的手緩緩地扯下少女的兜帽。周圍的一切好像都被按下了暫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