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啟元太高興了。

“這些年她睡在陽臺，搞得家里連陽臺都沒有了，每次去收衣服，看到這老東西的衣服堆在旁邊，又臟又惡心的，我都快煩死了！”

哪怕這些年都是這么過來的，但此刻當著多年沒見的外孫女面前被這么說，周淑芬還是有些難堪。

她小聲解釋：“我的衣服都洗了，不臟……”

“都穿多少年了，還不臟？”

楊啟元不以為然，“人年紀大了，身上不知道多少細菌，還是趕緊走吧，免得到時候給我也傳染上了！”

楊家房子不大，溫婉一眼就看到陽臺，那里更是小的不行。

在陽臺上，還有一張用幾塊木板子搭成的床。

與其說是床，不如說就是一個臺子，那點長度，哪怕周淑芬身材比較矮小，睡覺也絕對伸不直腳。

在木板床的旁邊，整整齊齊疊著幾件春夏秋冬的衣服，少得可憐。

溫婉不敢相信周淑芬居然在這個地方睡了那么多年！

周淑芬害怕真的被趕出去。

急忙道：“啟元，我一會兒把衣服都收了，全放在床下，一定不會再煩到你!”

溫婉看不下去了，“外婆，這里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既然他們不歡迎你，你就跟我走！”

“婉婉，我在這里挺好的，你別擔心我，你自己好好生活就行。”

周淑芬那日去了溫家，見溫建國他們對溫婉那種態度，以為溫婉也過得不好，所以不愿意過去連累她。

李曉蓉只當沒聽到周淑芬的話，她問溫婉：“你當真愿意把這老東西接走？”

溫婉的怒氣終于忍不住了，“一口一個老東西，你們還是人嗎？”

“怎么不是人了？”

楊榮發吃著東西道：“我要不是人早就將她趕出去了！這老東西一點錢不賺，完全一個拖油瓶，還敢偷偷去見你，我看，還是教育得不夠！”

溫婉一驚。

“是因為外婆前兩天出來見我，所以你們才對她動手的！？”

楊榮發看了溫婉一眼，隨口道：“怎么？我小時候她都能打我，現在她老了我不能打她？”

說完楊榮發冷笑一聲，繼續吃起自己的飯來。

這簡直不是人話！

看他居然還吃得下飯，溫婉走到桌前，一氣之下直接將桌子掀翻了！

“我讓你們這些禽獸不如的東西吃飯！”

一陣噼里啪啦，桌上的菜盤子全部被打翻在地上。

李曉蓉沒來得及躲開，身上還沾了不少紅燒肉的湯汁。

頓時間，她怒了！

“你特么瘋了嗎！”

楊啟元也嚇了一跳，趕忙跳開，“你敢掀我們家桌子？！”

周淑芬知道這家人的性子，害怕他們欺負溫婉，立馬上前來道歉，“婉婉她不是故意的，你們別生氣，我替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周淑芳連連鞠躬。

溫婉把她拉著，“外婆，你給他們道什么歉，是他們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