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八章 狂介
“莫非你是用以前狂介之言書之?”
“你就不怕獲罪于天?”
方惜滿臉血色,悶悶又喝了口,才猛地收住,開口:“余兄,你應該知我,我怎能為當官而昧心呢?”
但這不是什么昧心不昧心的事,而是朝廷科舉,本就是為了吸取為自己服務的人才,不可能汲取狂生。
這先不說,個人來說,總要先拿到做官的資格,再去實行自己抱負,若被卡在這一步,縱有抱負,也無法施展,不是白白浪費了么?
況且,太孫當日所說很有道理。
二人的觀點的確太偏了一些,帶著書生意氣。
可真正執政時,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太多,卻絕不是只憑著一腔書生意氣就成。
可余律看去,見方惜雖笑著,卻一臉認真,頓時知道方惜已鉆了牛角尖,不可能在這時就改了,而考試已結束,現在再說也是徒勞無益,直接被一口悶氣憋住,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到了這時,無論說什么都已晚了,只得重重一嘆:“唉……”
皇城·閱卷處
這本是內閣的附庸公務廂房,其實是幾間房打通之后大房間,里面同時容納上百人都不算太擁擠。
臨時改成閱卷處,只見四周都是鑲了銅葉大柜,里面都是機密文卷,但都上了鎖。
此刻,一張張桌子被擺開,桌上堆得都是文卷,每桌大概五十份,還有幾個是空著,是二審三審之處。
十幾人坐在桌旁迅速而仔細的閱卷,每人負責一摞,但到了后面,有人會進行復查。
尤其是經歷舞弊案后,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疏忽。
就算不會禍及家人,若因此丟了官、降了職,也十分不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