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河郡公府院落布局,清雅、簡單,隱隱有名士風范,墻角有淡淡的花香撲鼻。一彎新月劃過精致的角樓,給高墻內灑下一片朦朧昏黃的光,院落里顯得神秘而安靜,遠遠望去,像嵌在地上一樣。清池環繞,浮萍滿地,碧綠而明凈,倒映著月華。微風徐徐吹過水面。波動的水泛著無數碎鱗光,折射出無數月華,都映入眼簾。此情此景,惆悵莫名。開窗的房間內,寧河郡公神色憂慮。“夫君,夜深了。”隨侍的王妃,哦,郡國夫人,似乎吩咐了句,讓侍女退下,自己輕柔靠著上來,遞上雪絨的披肩。廢了王爵,郡國夫人改稱夫君。“唉,你不懂,我心里很亂。”遙望天際,寧河郡公的眼神陰郁,憂思凝結于眉梢,久久難以平復,下意識玩著一封信。“你說,我該怎么做?”“……臣妾不知。”“你我夫妻同體,風雨與共,事到如今,我就也不瞞你了。”寧河郡公語氣幽幽,帶著寒意。“當初……圣人尚是代王,代王妃腹中有孕,我與道人合謀,欲對她不利,不可使其有嫡長子。”郡國夫人臉色頓時煞白,王爺,不,夫君一直心事重重,屢次反復,原來是有此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