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飛點(diǎn)頭道：“楊主任，你說的對啊。可肖書.記新到，她不這么認(rèn)為啊。”楊華堂搖搖頭道：“哎，不撞南墻心不死啊。”

    馬飛也搖搖頭看向了窗外。

    馬飛和楊華堂除了感慨之外，也討論不出一個(gè)所以然來，馬飛身為縣.委辦主任、楊華堂身為縣.委農(nóng)委辦主任，都是縣.委這邊的人，縣.委書.記肖靜宇的指令，他們也不可能不去辦。

    馬飛送走楊華堂后，就開始去做有關(guān)常委的思想工作。縣.長方也同這邊，馬飛自然是沒去，否則便是自找沒趣，被方也同數(shù)落一頓。

    馬飛去找了副書.記金堅(jiān)強(qiáng)、政法委書.記張?zhí)铡⒔M織.部長常國梁等等。常務(wù)副縣.長李橋、公.安局長馬豪那邊他也沒去，馬飛非常清楚李橋和馬豪都是方也同的嫡系，他去找他們非但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只會讓方也同知道他馬飛所做的事情，而對他有想法。

    做說客做了一圈回來，馬飛心神俱疲，泡了一壺普洱，在辦公室的沙發(fā)里喘著氣。沒想，普洱的茶湯還沒涼下來，一個(gè)電話便飛進(jìn)來了。馬飛掏出手機(jī)看了一眼，竟然是縣.長方也同的電話。

    馬飛心臟漏跳了一拍，愣愣地看著電話兩三秒，才按了接聽：“方縣.長，您好啊。”方也同的聲音老大不客氣地穿透而來：“馬主任啊，你接肖書.記電話也是這么慢的？肖書.記不會對你有意見？”馬飛忙說：“方縣.長，不好意思啊，我剛到隔壁辦公室去交代點(diǎn)事情，聽到手機(jī)響忙跑過來了。”

    “那我打斷馬主任布置工作了嘛。”方也同冷嘲熱諷了一句，讓馬飛很不是滋味。但縣.長的級別放在那里，馬飛再不舒服也不敢有任何表示，立刻答道：“不敢，方縣.長肯定有什么吩咐，我好好聽著。”

    方也同道：“馬主任是縣.委辦的主任，我這個(gè)政府縣.長怎么敢吩咐啊？政府還是要接受縣.委的領(lǐng)導(dǎo)呢。我啊，可是想要拍拍馬主任的馬屁，晚上請馬主任吃個(gè)晚飯呢。”馬飛一愣：“方縣.長，太感謝您了。只不過，明天不是有常委會嘛，今天恐怕得加班啊。方縣.長，實(shí)在不好意思了，今天恐怕不能赴宴了。能否改天我請方縣.長吃飯啊？”

    “馬主任，再忙飯還是要吃的。我今天請馬主任吃飯，主要也是想咨詢一下明天常委會的問題，有些方面我還看不懂呢。”方也同道，“地址，我等會讓秘書發(fā)短信給你，晚上六點(diǎn)，不見不散。”

    說完，方也同就把電話給掛了。馬飛看著手機(jī)，愣在那里，心里很是糾結(jié)，方縣.長的這頓晚飯，到底是去還是不去？最終，他認(rèn)為還是得去，方縣.長是他這個(gè)縣.委辦主任得罪不起的。那么，要是被肖書.記知道了怎么辦？

    那就說，他也試著去說服方縣.長吧。反正，肖書.記讓他去做常委們的思想工作，方縣.長不也是常委之一嗎？盡管這有些自欺欺人，至少也可以算是一個(gè)借口。

    晚上六點(diǎn)多，馬飛來到了指定的地點(diǎn)。

    這是一家新開的餐館，裝修簇新，燈火輝煌，餐桌上都鋪著一層不染的白布。馬飛本以為，今天會是一桌人，結(jié)果房間里，卻只有方縣.長和他的秘書兩人。

    方縣.長的秘書請馬飛在方縣.長身旁坐下，替他們搞好服務(wù)，就出去了。馬飛面前的茶杯中，水汽裊裊上升。馬飛欠欠身，道：“方縣.長，今天您就請我一個(gè)人吃飯嗎？這讓我多過意不去，誠惶誠恐啊……”方縣.長卻笑笑說：“請縣.委辦的馬主任吃飯，當(dāng)然得有足夠的誠意啦！”馬主任弓腰道：“謝謝方縣.長。”

    斟酒，上菜，喝了一杯之后，方縣.長忽然問：“馬主任，你覺得，肖書.記和我，今后哪位會先離開安縣呢？”馬飛的神情一僵，方縣.長這話是什么意思？但馬飛畢竟在委辦這種中樞衙門混了這么長時(shí)間，腦子轉(zhuǎn)得也快，“方縣.長，肯定是肖書.記先離開安縣啊。”

    方縣.長眼睛微微一瞇，道：“哦？馬主任何以這么說？難道馬主任不怕肖書.記聽了生氣？”

    馬飛道：“我這么說，肖書.記也不會生氣的。肖書.記是省里的領(lǐng)導(dǎo)，應(yīng)該很快就要提拔的，她一提拔自然很快就離開咱們安縣了。到時(shí)候，方縣.長當(dāng)書.記，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