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等他可以下地行走,雖然面上的傷痕還在,顯得有些滑稽可笑,真正要痊愈,怕還需一兩個月的時間。 可這時,唐寅卻再沒有其他心思,去見任何人。 從前的故舊,以往在南直隸的朋友,甚至是……當初滿心希望前去拜訪的戶部右侍郎程敏政,此時也心灰意懶,沒什麼心思去結交。 他本是個高傲的人,自持才氣,笑傲王候,若非是生活所迫,何至要到巴結人的地步。 而他命運之中,遭遇了方繼藩。 使他遭受了巨大的奇恥大辱。 他深知自己和那方繼藩相比,有云泥之別,自己所遭受的委屈和恥辱,是無法討還的。 當然……還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中試,不但要中試,還要將方繼藩的幾個門生狠狠踩在腳下,決不讓這個狗賊陰謀得逞。 所以他清醒了。 但凡只要還能活動,他便毫不猶豫的捧起書本來讀,他不再喝酒,不再拜訪朋友,他要雪恥。 “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 這小小的暗室里,又傳來了郎朗的讀書聲。 哪怕是窗外的花火綻放,歡聲笑語。 ………… 新年過去的很快,沐休結束之后,百官們依舊上各部堂當值。 弘治皇帝經過了半月的休整,顯得精神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