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藩道：“這其二，便需技藝最高超的匠人，娘娘，這匠人，乃是國本也，大明有千千萬萬的人，可能制出這樣衣衫的人，卻是屈指可數(shù)，他們必須心靈手巧，需日復(fù)一日的去鍛煉。”

　　“當然，這并非是一支筆一個字一個字寫上去的。”

　　“不是一個字一個字寫上去的？”弘治皇帝一愣，錯愕的看著方繼藩。

　　方繼藩道：“是印刷上去的，想要印刷，首先，就需要有一個雕版，匠人們?yōu)榱诉@個雕版，花費了無數(shù)的心思。”

　　“雕版可以細小到如此的程度？”弘治皇帝越來越覺得驚奇。

　　這里頭的每一個筆畫，可是相當于是發(fā)絲哪，這是怎么做到的。

　　“首先……”方繼藩道：“要解決一個最大的問題，那便是……材料，這材料，乃太子殿下的研究所花了數(shù)年的功夫，才制出來。”

　　數(shù)年……

　　弘治皇帝看了朱厚照一眼。

　　朱厚照想要叉手，可已來不及了，弘治皇帝的目光又落回方繼藩的身上。

　　方繼藩道：“這材料，關(guān)系重大，適合作為雕版的材料，更是少之又少，太子殿下在研究所里，研究了無數(shù)種材料，精挑細選，才選出這么個材料來。而這其次，則是眼睛。”

　　“眼睛……”

　　此時，已不只是弘治皇帝了，太皇太后和命婦們也都聽得入神。

　　她們喜歡衣衫。

　　越是尊貴的人，越喜歡的是特別的衣衫。

　　因而，才會有后世所謂九十九道工序，三十六個匠人花費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日夜之類的廣告語，雖然是大忽悠，可事實上，商家們卻是瞄準了人性的弱點，既希望得到獨一無二的東西。

　　方繼藩說的越玄乎，她們反而聽著，更覺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