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子夜時分,月朗星稀,夜霧朦朧。 這半邊的宅邸,閃爍著星點的燈光。 方繼藩終究是個容易心軟的人,將那些賓客們散去了,眾人猶如大赦。 至于那江言,卻是照例綁起來,和他那已是被揍得奄奄一息的兒子綁在了一起。 半夜的時候,在一片寂靜中,外頭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門口有人呼道:“何人。” “瞎了眼,本宮都不認得了。” “呀,太子殿下,天色朦朧,看不清。” 朱厚照卻已下馬,懶得再理那人,心急火燎的趕了進去。 聽到了動靜,朱厚照懵了,這么好的事,老方又不帶我。 他氣得咬牙切齒,沖進了這燒焦了半邊的宅邸來,一門心思的準備興師問罪。 方繼藩此時,背著手,在一個屋子里來回踱步,口中正說著什么。 坐在書桌上,是一個文吏小心翼翼按著方繼藩所念的話,進行記錄。 朱厚照一進來,方繼藩詫異道:“太子殿下,三更半夜的,你怎的來了?” “你還好意思說,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本宮商量?”朱厚照氣咻咻的樣子。 方繼藩抬眼道:“和太子殿下商量了,殿下會同意這樣做嗎?” 朱厚照脫口而出道:“會呀,怎么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