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景通一度誤以為,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將朝廷的調令取出,接了調令的人,勉強認識一些字,大抵知道了戚景通的身份之后,便開始大聲咧咧:“人來了,人來了!” 戚景通誤以為他在吼,點子來了,點子來了…… 就在他恍恍惚惚的時候,一聲炮響,戚景通嚇得臉都綠了。 卻見那校場上,無數人迅速匯聚,人人腰間帶刀,卻因為炎熱,上身赤*,露出了一身的古銅色的肌肉。 接著,一個讀書人模樣的人,渾身邋里邋遢,像沒睡醒一樣。身后,是一頭灰熊一般的家伙,足足高了讀書人兩三個頭,十六塊腹肌,肱二頭肌,不需特意的蓄力,便已如皮鼓一般的緊繃。 “戚千戶?”讀書人上前,面帶微笑。 “正是。”戚景通預備行禮。 “我是唐寅,這是千戶官胡開山,我早得到了恩師的書信,一直盼你來。” “令師……” “姓方,諱繼藩。” 唐寅現在已經沒那么多讀書人應有的啰嗦了。 軍中的生活,一是一,二是二,之乎者也或是愁啊愁的詩詞歌賦,你跟胡開山這些大老粗說了人家也不懂。 唐寅現在習慣了說人話。 方繼藩…… 新建伯…… 自己……啥時候和他有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