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志本來就是個忠厚老實的人,也不指望他口里說出點什么臣萬死之類的話。 或許,正因為這一點,才顯得難得。 滿朝公卿,唯有歐陽卿家鶴立雞群。 弘治皇帝感慨道:“來,給歐陽卿家賜坐吧。” 蕭敬早就殷勤的搬來了錦墩。 他見歐陽志,也頗為高興,真心的。 似蕭敬這等奸詐的人,這輩子,對任何人都心懷防備之心,可唯獨對歐陽志,卻知道,他是一個純粹的人,能見著這樣純粹的人,哪怕關系并不好,也依舊讓蕭敬心懷敬重。 方繼藩則是一臉幽怨的看著弘治皇帝,癟癟嘴有些委屈的樣子。 弘治皇帝這才想了起來,朝著方繼藩微笑道:“方卿家,你也起來吧,給方卿家也賜坐。” 方繼藩忙是坐下,腿腳有些酸麻了。 倒是楊一清,依舊還拜在地上。 上一次,弘治皇帝巡視通州和保定,對于楊一清的印象可是糟糕的很,今日再召見他,已是網開一面,自然也不可能會有什么好眼色。 弘治皇帝見方繼藩和歐陽志坐定了,方才轉身,上了金鑾,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