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章:安得猛將兮守四方
現在……時機到了。
“陛下……”
突的,徐經拜下,略顯激動,口里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時間拖得越久,佛朗機人越是警覺,臣聞知佛朗機人連年征戰,其無論陸戰、海戰,乃至操典,軍器,幾乎都是一日千里,他們并不比我大明的愚蠢,恰恰相反,臣觀他們的戰爭,幾乎每隔一代人,便會有飛躍的進步。現如今,他們還如沉睡的雄獅,尚不知我大明深淺,而一旦探知我大明已出現蒸汽鐵甲艦,必定舉國效仿。臣并非是危言聳聽,佛朗機人諸國林立,國家存亡便在于戰爭,他們若不能窮兵黷武,便有滅國之虞,與先秦戰國之時相類,不可小視。”
徐經一面說,一面哽咽,他生恐朱厚照錯失良機,此時趴在地上,淚水竟不自覺的落下來,滴在瓷磚上。
先秦戰國……
方繼藩細細的咀嚼著徐經的話。
這……倒是比喻的恰當。
戰國的時候,各國相互攻伐,不再是春秋時期那般彬彬有禮,戰爭的規模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殘酷。
正因為如此,各國國家為了生存,無一不是想盡辦法尋求強國之道,騎兵不成,那就胡服騎射。動員不足,那便商鞅變法。人才不夠,那便向天下諸國求賢,凡有賢士,無論是何出身,立即封侯拜相。無數的虎狼之士,被征召起來,戰端一開,男子們統統拿起武器,經驗豐富的將軍,帶著數以十萬計甚至百萬計的虎賁,為了人頭和軍功,瘋狂的殺戮。
在那個時代,上至國君,下至庶民,沒有一個人可以置身事外,沒有一個人,不是擔憂著明日,擔憂著宗廟的存續,家族的興旺,那是一個容納不下平庸的時代,平庸就意味著國破,意味著族滅,意味著庶民被坑殺。
而恰恰也在這個血流成河的時期,無論是思想,亦或者法度、手工業,快速演化的時期。
佛朗機人,歷經的乃是上千年的動蕩。
他們一次次發起宗教戰爭,一次次遭受瘟疫的威脅,一次又一次,相互攻伐,一場戰爭,可以維持十年,甚至一百年。
他們的學習能力,是極為恐怖的。
只見徐經繼續道:“陛下,這一場海戰,必須一戰而定,絕不容許再給佛朗機人茍延殘喘的機會,勢必要永絕佛朗機之患才干休。懇請陛下,予臣這一次機會,整肅水師,尋覓戰機,大張韃伐,一決雌雄!”
說罷,他自袖里取出一部奏疏來,接著道:“此乃臣十數年蒙恩師教誨,所修的一部書,名曰:制海論。懇請陛下過目。”
朱厚照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