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沉默了片刻,才道:“朕既為上皇,自是諸事不理,一切如你所愿。” 朱厚照這才松口氣。 弘治皇帝已不愿繼續討論下去了。 只是……話說到這個份上,幾乎所有人的內心依舊復雜無比。 除了方繼藩,從蕭敬到劉健人等,至今還未回過神來。 于他們而言,似乎有一種天崩地裂的感覺。 似乎長久習慣的環境,陡然之間……天翻地覆了。 朱厚照拜倒在弘治皇帝腳下:“父皇放心便是,兒臣定要遠超父祖,光耀門楣,中興大明。” 弘治皇帝吁了口氣,微笑著,再沒有說其他,而是道:“朕已乏了,擇吉日,登基吧。” 朱厚照無法理解,為何自己向父皇保證,自己要做出遠超父祖的功業,振興大明,父皇卻一副……很沒興致的樣子。 不過……他晃晃腦袋,似乎……好像這已經不重要了。 此刻,朱厚照的腦海里,已有無數的計劃冒出來。 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啊。 這三十年,自己謀劃過多少事! 弘治皇帝起身,卻是瞪了方繼藩一眼:“繼藩,你留下。” 群臣見狀,心思已復雜到了極點,紛紛告辭。 方繼藩見狀,心有點慌了,這個時候讓他留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