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藩在旁作陪，一一進(jìn)行介紹。

　　    弘治皇帝面帶笑容：“原料是取魚為料，你那配方，是從何而來的，卻不知里頭，還加了哪幾味藥，你放心，朕并不貪圖你的秘方，朕乃是你的泰山，更不稀罕，自你這作坊里分一杯羹，只是純粹好奇罷了，朕有言在先，朕絕不打你和太子這作坊的主意，怎么樣，滿意了吧？”

　　    弘治皇帝親切和藹。

　　    說實(shí)話，堂堂天子，搶奪后輩的作坊？這等事，弘治皇帝是做不出來的。

　　    這種事做出來，連為人都不配，何況天子乎？

　　    方繼藩見弘治皇帝四顧，似乎一直在想要尋到了還有其他的原料。

　　    古人的印象之中，譬如煉那所謂的金丹、金露，哪一個不是將天才地寶，統(tǒng)統(tǒng)都添加進(jìn)去，什么鹿茸、靈芝、人參，越稀罕越好，越遺憾，在古人看來，才越有效果。

　　    而在弘治皇帝看來，十全大補(bǔ)露，就是這么個奇藥，這等藥，除了魚肝之外，不加一點(diǎn)什么，實(shí)在是說不過去。

　　    這便是時代的局限性，怪不得弘治皇帝。

　　    而在方繼藩看來，這個時代的人，普遍是沒有任何營養(yǎng)知識的，最需補(bǔ)充的，反而是維生素a、d之類，而魚肝，恰恰擁有豐富的維生素a，d。

　　    因而……見弘治皇帝如此熱心，方繼藩才是有些踟躕了。

　　    “陛下……這………這……”

　　    弘治皇帝皺眉，或許是這里的環(huán)境令他不適，他眉頭皺的更深：“難道信不過朕嗎？”

　　    “陛下，實(shí)不相瞞，這……這藥，是魚中提煉而出。”

　　    “還有呢？”

　　    方繼藩想了想：“兒臣兌了點(diǎn)水算不算？”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方繼藩覺得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