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

容心喊住他，“席大哥，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席天成微微頓了下，他并未轉身：“你還有什么事？”

他語調有些冷。

容心咬著唇瓣，聲音哽咽：“我出事之后，一直都不知道我媽媽怎么樣了，你......你可以幫我去看看我媽媽嗎？”

席天成沉默半晌，終究還是轉過頭來，告訴她實情：“你媽媽她......已經死了。”

什么？

容心渾身一震：“她是怎么死的？”

席天成沉默。

容心也差不多能想到：“是陸延清，對不對？”

盯著她與林詩藤幾分相似的臉，也畢竟睡過，席天成還是有點心軟的：

“其實也不算，醫院沒收到你繼續給醫藥費，所以就停了你媽媽的藥。

當時我本想去派人去看看，但怕陸延清發現，之后我聽陸延清手下的人說，你媽媽死在了醫院。”

“都怪我，”容心雙手捂著臉，啞這聲音：“我不是個好女兒，更不是個好人，是我自作自受......如果當時我不貪錢，沒有答應跟陸延清去京都，我媽媽就不會死。”

席天成見此，起了惻隱之心，上前拍了拍她肩：“每個人都會死，你難過也沒用，眼下就是好好活著。”

容心突然一把抱住她的腰，“席大哥，如果我殺了陸延清，我還能活下來，我可不可以......跟著你？”

容心抬起楚楚動人的小臉：“你放心，我只是跟著你，我知道我很臟，我配不上你。

你讓我跟著你，我不干涉你做任何事情，我只想跟著你就好，可以嗎？”

席天成被她抱的身體有些僵硬，卻又莫名舍不得推開：“你不用跟著餓，到時我可以給你筆錢，你自己好好生活。”

“我已經做不到一個人好好生活了。”

容心視線望過去，卻發現這兒竟然連個窗戶都沒有，這是一個密閉的病房，猶如她一樣，已經找不到活下去的出口。

所以，她想跟著席天成，她一個人是生活不了的。

“席大哥，你就讓我跟著你吧，我每天給你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你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想有一個人陪著我，好嗎？”

容心還不知道她自己染上了臟病，席天成也做不到將這殘忍的事情告訴她。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在你殺了陸延清之后，傅庭淵也會殺了你。你以前欺騙過他，他是不會放過一個欺騙過他的人。”

“無所謂了，”容心反而釋懷：如果能死在傅庭淵手中，我也心滿意足。”

“......”

“你好好休息吧！我有時間的話過來陪陪你。”

他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容心對著他后背喊道：“席大哥，你會收留我嗎？”

席天成頓了下：“看情況！”

他自己都是一個沒有自由的人，就連命都沒有保障，拿什么來收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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