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護(hù)妻之心

          未央殿里。

          皇后緩緩睜開眼睛,手中的佛珠頓了頓:“她開始抄了?”

          侯在門邊的宮人往外看了一眼,小心翼翼道:“回娘娘,有齊嬤嬤看著,王妃無計(jì)可施,已經(jīng)親自開始抄書了。”

          侯在一邊的夏凜梟眸光微閃,眼底神色莫名。

          “她的手傷成那樣,真要抄完兩百遍,以后那雙手怕是廢了。”皇后打發(fā)了宮人出去,殿內(nèi)只剩下了母子二人。

          她將佛珠圈在手腕上,沖著夏凜梟招了招手:“梟兒,你廢了雙腿,母后就廢了那丫頭一雙手,這樣你們也算般配了不是?”

          那笑容慈祥溫柔,眼底卻沒有半點(diǎn)暖意。

          夏凜梟早就習(xí)以為常,眉眼未動(dòng),推著輪椅走到皇后身邊:“母后,蘇染汐于嶺北有功,又救過我。”

          他抬起頭,眼神冰冷又堅(jiān)定:“她的命,我一定要保。”

          “母后知道!”皇后微微一笑,“你殺了我派去的刺客,千里迢迢將他們的手腳送到母后跟前,不就是為了表你護(hù)妻之心嗎?”

          她抓著夏凜梟的手,手指冰冷得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陰鬼才有的溫度,尖銳的指甲在他手腕上留下深刻的血痕:“所以,母后今日留她一條狗命,只是廢她一雙手,給她點(diǎn)顏色看看。”

          夏凜梟皺了皺眉,沒有反抗。

          “梟兒,你長(zhǎng)大了,越來越不聽話了,母后既傷心又欣慰。”

          皇后癡癡地盯著他的臉頰笑了好一會(huì)兒,突然抄起香案前的香爐,連帶著正在燃燒的佛香,狠狠倒扣在夏凜梟的雙膝之上,厲聲道:“痛嗎?”

          夏凜梟搭在輪椅把手上的雙手驟然握緊,面色發(fā)白卻一言不發(fā),望著皇后的眼底濃黑如墨:“母后,你為什么非要致蘇染汐于死地?”

          皇后撫著夏凜梟的臉頰,仿佛透過他在看向思念日久的故人:“梟兒,你是背負(fù)著仇恨出身的人!你和我,活在這世上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替故人報(bào)仇!”

          “你要記住這樣的痛,記住內(nèi)心的恨,將來才能變得更加強(qiáng)大,變得無堅(jiān)不摧!強(qiáng)者,是不能有軟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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