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米安微仰腦袋，哈哈笑了一聲。

這回蕩于采石場空洞內(nèi)襯托出了地底的寂靜和壓抑。

“既然如些，你為什么不耐心等著我死掉?”盧米安提著電石燈，向這處采石場空洞的外面走去，他一邊走一邊浮現(xiàn)出難以言喻的笑容，我不管你們究竟想做什么事情，希望達到什么目的，是好人，還是壞人，我只知道奧蘿爾和科爾杜村的大家都因你們而死。”

他頓了一下，略顯扭曲和瘋狂地笑道:“在這件事情上，總得有誰為此付出代價紀堯姆，貝內(nèi)你。乃至你口中的主!”

忒爾彌波洛斯沒再說話回蕩于盧米安心臟、大腦、血管、骨髓租腔體空洞中的恢弘嗓音徹底消失不見。

提著電石燈行于黑暗地底的盧米喘起了氣。

剛才那番對話雖然只持續(xù)了短短幾分鐘，卻讓他有耗盡了全身力氣的感覺。

在他之前的認知里，污染就是污染，頂多再等于邪神恩賜的力量，從來沒想過自己體內(nèi)竟然封印著一個天使!

科爾杜村廢墟內(nèi)，血色山峰頂部，那讓人看到就會瀕臨失控的三頭六臂巨人身體僅僅是為了承載降臨的天使而制造出來的東西，和真正的天使有不知道多遠的距

離，而它就已經(jīng)讓盧米安有不敢直視無法反抗永遠都戰(zhàn)勝不了的真覺。

盧米安不得不承認，忒爾彌波洛斯說辭很有誘力。

如果不是他牢記著這一切都是那些家火造成的，很可能會選擇試一試，在他看來，信“永恒烈陽”，信“蒸汽與機械之神”，和信那位以宿命為名的隱秘存在沒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最多也就是失去自我。

剛撫平了氣息的盧米安突然有所警覺，閃入了旁邊一道縫隙，用碎石掩蓋住了電石燈。

幾秒后，三道急促的腳步聲從隔壁隧道經(jīng)過，消失在了黑暗的深處。

地下特里爾也是人來人往啊。盧米安耐心等待了二分鐘，扒出電尸燈，回到了通往上一層的隧道里。

被這么一打岔后，他的情緒平復(fù)了不少，想到了一個問題:

既然他體內(nèi)的污染是活的是宿命領(lǐng)域的天使忒爾彌波洛斯，那他祈求恩賜的儀式為什么最終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