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會按時開始，德麗莎和阿黛娜分了開來，專心欣賞起交響樂隊的演奏。

    在特里爾，市民們對藝術還是有很大熱情和足夠尊重的，“在世藝術家作品展覽會”舉辦期間，每天參觀的人次比去幾個行刑場看處刑的人加起來還多。

    芙蘭卡遺憾地收回目光，半閉上眼睛，聆聽起仿佛夜晚平湖上粼粼月光的樂章。

    盧米安沒有接受過這個領域的教導，對音樂的認知只有三種，一是奧蘿爾偶爾哼唱的曲子和牧羊人們的笛聲，二是老酒館、科爾杜村廣場、微風舞廳這類地方或充滿下流詞匯或節(jié)奏十足的歌曲，三是“永恒烈陽”教會大彌撒時的圣詠，但此時此刻，他還是被樂隊的演奏影響，心情逐漸沉淀，似乎看見了沉睡在黑暗里的科爾杜村和高原草場。

    那樣的夜晚，群星點綴，安寧靜謐。

    盧米安沒有完全沉浸入音樂里，眼角余光間或打量著假冒成畫商德麗莎的那位女士，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假德麗莎似乎非常感性，在抒情時悲傷，在齊奏時激動，整個人完全跟著音樂的變化在呈現(xiàn)不同的狀態(tài)。

    這讓盧米安不知道她是太過喜歡音樂，太容易被打動，還是表演欲非常旺盛，必須得展現(xiàn)點什么。

    如果是后者，那盧米安可以初步判斷假德麗莎只是序列7的“演員”，因為以他對“欲望母樹”恩賜途徑的了解，非凡者們在離開相應的序費領幣人會再被那個序列代表的欲望影響到這種較為夸張的程度，當然，比正常人還是要強烈一點。

    時間飛逝，三部交響樂被演奏了出來，到了最后，那位指揮家轉(zhuǎn)身，鞠躬，行禮，對所有觀眾道：

    “剛才最后一個樂章叫月下的女孩’，我想邀請在場最美麗的女士上臺，讓我們整支樂隊有幸和她合照一次，作為最美好的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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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里，芙蘭卡連忙低下了腦袋。

    她可不想被選中，遭受所有人的注視。

    這會讓她感覺有點羞恥。

    當然，她也不是太擔心，用“謊言”調(diào)整過容貌和身高的她現(xiàn)在只能算平凡無奇，有點魅力，畢竟“歡愉魔女”跟蹤目標最大的阻礙就是太漂亮，太有魅力，太引人矚目了，如果不“隱身”或是藏入陰影，很容易就被發(fā)現(xiàn)。

    類似的請求在特里爾不算什么太稀奇的事情，在場好幾位女性都有點躍躍欲試。

    對她們來說，如果真能被選中，是對她們?nèi)菝埠蜌赓|(zhì)的很大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