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其實王律師提的那些合約漏洞也說不上是漏洞,它原本就是甲方特意針對沒有話語權的乙方挖的合同陷阱。
這些陷阱也并不是特意要坑誰，只是甲方為了確保掌握絕對主動權使用的一點兒常見小手段，但凡乙方有點兒話語權,們一始也不會出具這樣的合同模板,比如說李澈的合同就完全不存在這樣的情況。
改改條款對節目組來說損失不大，再加上李澈都開口了，這個面子怎么也得給。
于是在季明舒公主病發作的邊緣，節目組及時送上了一份讓她滿意的合同。
制片也有點兒看人下菜碟,特別能屈能伸，前一秒心里還逼逼著“愛簽不簽,不簽就滾”,后一秒到季明舒面前，又做足了沒有架子的和藹制片模樣,對她這位素人也表現出了十萬分的耐心和禮貌。
季明舒滿腦子都想著和岑森唱反調，不想讓她參加，那她就非要參加。
而且合同改了,制片也出面道歉了,她也就懶得在這種小事上多做計較，大筆一揮，在合同末尾落下自己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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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正式開始錄制是在一周后，簽完合同,制片給她和李澈講解了一些之后錄制的分組情況還有相關流程，并親切地告知兩人,有任何問題都可以直接與自己聯系,臨走時，還親自將兩人送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合，制片那張抽象餅臉慢慢消失。李澈稍稍側身,主動招呼道：“季小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季明舒也禮貌地回以招呼，順便謝，“剛剛合同的事情，謝謝你了。”
李澈笑了笑，“小事而已。”
季明舒習慣了別人為她保駕護航，也覺得這確實就是件小事，所以便略略點頭，沒再客氣。
電梯隨著她的靜默猝不及防陷入一片死寂。
李澈隨行的執行經紀、助理還有法務都下意識看了季明舒一眼。
好久沒見人對李澈這么冷淡，們也真是從靈魂深處產生了疑問：姐妹，你不打算聊個三五塊錢的，再加個微信要個簽名或者合個影嗎？
李澈雖然算不上頂級流量，但的知名度和人氣在鮮肉偶像里明顯是屬于上位圈的，公司也對他比較看好，給到他的時尚資源和影視資源吊打其他同等級的小生一大截。再加上和孟小薇解綁的事宜已經提上日程，未來的上升空間不可小覷。
現在李澈走哪兒都是眾人追捧小意奉承，季明舒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冷落，讓他身邊的隨行人員到有些不適。
李澈自己倒沒覺得怎么，季明舒不說話，又自顧自地挑起話頭，溫和：“其實還挺遺憾的，制片說原本是安排我和你一組，但贊助商那邊有們的考量，所以調換了一下分組安排。”
季明舒：“這樣啊，那太遺憾了。”
她隨口應了聲，沒放心上。
和誰一組有什么區別呢，畢竟我只是是來證明自己實力的。
隨行人員：“……”
這到底是對家粉絲還是自家黑粉，要不要這么敷衍？
話題再次無疾而終，電梯內也再次陷入靜默。
好在電梯下得很快，這靜默的尷尬也沒持續多久。
下至負一樓地下停車場，季明舒的明星派頭比李澈還足，簡短撂下“再見”字，就戴上墨鏡旁若無人地往走了。
李澈的隨行人員都是一臉無幾把語的表情，李澈也稍稍一怔，隨即又笑了下。
等上了保姆車，李澈的隨行人員便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這季小姐派頭可真大，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明星呢，拽得五八萬似的，真是活久見。”
“她是不是簽了哪家公司準備出道呀？我看她外形還蠻優越的，看著挺像要出道的樣子。”
“不知道，但家境應該不錯吧，上次阿澈和小薇最后合拍的那個雜志封，就《零度》那個……小薇的裙子好像就是找她借的。”
們說著說著還好奇地問上了李澈，李澈表示自己也不大清楚她是個什么家境。
別說李澈不清楚了，孟小薇也對她沒什么深入了解，只知道她家境應該挺好，和谷開陽關系不錯，連她已經結婚這事兒孟小薇都不知道，不然也不會給制片瞎出炒CP的主意了。
幾人討論半晌也沒定論，只嚴重懷疑季明舒這么拽是故意給李澈擺臉色或者是想吸引李澈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