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仔細再聞了聞。
還真是。
這款香水在季明舒的認知里屬于少女街香,商城里轉一圈,聞到這味道的幾率如果排在第二,那排第一的也只能香奶奶五號了。她念高中的時候噴過一次,當時還被朋友吐槽味道非常的綠茶婊。
“你在外面找女大學生了?哪來的香水味?你在外面找完其他女人又回來碰我,惡不惡心?”季明舒眼里有掩飾不住的嫌惡。
岑森踢開虛掩的房門,將她扔在床上,而后又傾身,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將她圈在自己懷里。
季明舒防備地往后縮了縮。
岑森低聲道:“幾年沒學數學,時間都算不明白了?送你回來到現在才多久?”
“……”
季明舒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不要臉得如此堂而皇之,真是世間罕見。可她愣是被這不要臉的神奇邏輯繞得半晌沒說出話。
岑森倒沒有再進一步動作,他起身脫下襯衫,徑直去了浴室。
季明舒盯著浴室的方向看了幾秒,又扯著自己睡裙聞了聞,惟恐身上沾了她不喜歡的煙酒和香水味道。
很快浴室便傳來嘩嘩水聲,季明舒躺進被窩,仔細想了想。
其實她和岑森結婚這么久,對彼此也算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岑森是那種對事業充滿野心和欲望,對女人和感情卻沒多大耐心的男人。
她覺得逢場作戲的事情可能有,但是在外面養人應該還不至于,畢竟維持一段不正當關系,對他這工作狂來說太耗費精力了。
想到這,她忽然自嘲般輕嗤了一聲,又記起結婚之前谷開陽對她恨鐵不成鋼的批判——
“你對你老公的要求竟然就只有不要在外面養女人,養了也不要弄出事兒來下你的臉面?!你至于這么卑微嗎?”
仔細想想,還真挺卑微的。
季家也算是平城實打實的名門望族,出身在這種家庭,她自小便看過見過太多,也深知越是富貴的地方,越能藏污納垢,十分和諧的婚姻和家庭太過罕見,像她和岑森這樣的家族聯姻,能夠做到人前恩愛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對岑森大體上還算滿意,人帥活好不粘人,錢還隨便她花。
睡前她還在想:一直這樣就挺好,余生也不用相互指教了,就這么瞎幾把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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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到一年一度的巴黎秋冬高定周,季明舒早早便收到各大品牌邀請。
她從小就被帶著看秀,堆金砌玉地養出了不俗品味,在平城,她也算是走在時尚前沿的風向標人物。
出發去巴黎前,季明舒在家里風風火火地做了一系列準備。
看什么品牌的秀就要搭配一身什么品牌的行頭,她不是明星,用于擺拍的機場look可以省略,但下午茶look晚宴look,以及她最喜歡的高珠展look不能省。
兩三天功夫,季明舒就收拾了七個行李箱。
其實對她來說,這還算是輕裝出行了,她還有做好的小裙子在高定工坊,到巴黎直接穿去看秀就好。
又要出門揮霍,季明舒心情甚好,這幾天看見岑森也是笑瞇瞇的。
岑森不太理解這種屬于花瓶的樂趣,他只知道,每次季明舒容光煥發地去國外看秀,回來行李數量必然翻倍。
而且在此期間,他的簽賬卡會時時更新動態,仿佛在提醒他,有生之年他娶的這只小金絲雀在敗家一事上恐怕是難逢敵手。
岑森大學畢業的時候,岑老爺子送了一架灣流給他當畢業禮物,他坐得少,和季明舒結婚后,季明舒倒是挺會物盡其用。
深夜乘坐專機前往巴黎,季明舒在飛機上睡足了十一個小時,一覺醒來,巴黎的天剛蒙蒙亮。
機場有專車等候,到達酒店時,套房管家已經為她煮好了咖啡,備好了各式早餐,各大品牌的邀請函和禮物也被擺放成了一個心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