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蔣純卻懨懨的,好像不打算碰這些東西。
季明舒沒多搭理,她家不住太平洋,愛吃不吃。
她用完點心,又翻了翻時尚雜志。
飛機上準備的這些時尚雜志她早就看過,唯一沒看過的就是谷開陽他們做的《零度》,《零度》是男性雜志,她又不是什么一手包辦丈夫著裝的賢惠妻子,干嘛要看。
她掩唇打了個呵欠,戴上眼罩,準備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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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寂靜,蔣純望著窗外,一副憂郁蔣黛玉的模樣。
窗外天空明藍,云在腳下,像大片大片粘連在一起的棉花糖,光線薄熱,隱約可見遠處太陽的金光。
好半晌沒聽見書頁翻動的聲響,蔣純用余光瞥了瞥,發現季明舒不知什么時候戴上了眼罩正在休息,她心念一動,瞥了眼餐點和酒,下意識地舔了舔唇。
她已經三四天沒怎么好好吃過東西了,不見著吃的也就算了,可吃的就擺在眼前,她的注意力都被香味吸走,低落情緒都消散不少。
她很輕地拿起三明治,又悄悄看了眼季明舒。
季明舒雖然沒動,但睡得不甚安穩。
不知怎的,她夢見了蔣純撞破嚴彧劈腿的場景,只不過里頭的人替換成了她和岑森。
夢里岑森比嚴彧渣得更為深入徹底,直接捏住她的手腕往外推,看著她摔倒在地,也懶得多給半個眼神。
旁邊還有一群塑料姐妹花在瞧她笑話,有人嘲弄地說:讓她好好忍著,以后給小三端茶遞水好生伺候,不然岑森就會把她掃地出門。
——季明舒活生生被這個夢給氣醒了。
她扯開眼罩,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水,一邊平復心情,暗示自己這只是個夢;一邊又忍不住暗罵岑森這狗男人,夢里都不讓她清凈。
她放下水杯,無意間轉頭一瞥,不想正好對上蔣純在悄咪咪地吃三明治。
可能是餓傻了,蔣純一下子咬了一大口。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又被季明舒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哽,三明治堵在嗓子眼里,她掩唇猛地咳嗽。
季明舒就那么瞧著蔣純咳得面紅耳赤,一邊找紙巾一邊喝酒吞咽,忽地噗嗤一笑。
蔣純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子炸毛,“笑什么笑,不就是吃點東西嗎?咳!咳咳咳!!!”
季明舒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她托腮看向蔣純,問:“你覺不覺得自己有點可愛?”
“……”
蔣純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她。
季明舒絞盡腦汁地想比方,“就像從來沒出過南極,突然不怕冷能在亞熱帶生活了……但還是笨手笨腳的那種企鵝?”
有那種企鵝?
蔣純怔了兩秒,終于體會過來,“你是想說我土?”
“不,是土萌。”
蔣純:“……”
真是謝謝您的夸獎了呢。
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坐了坐正,干脆理直氣壯地吃起了東西。
從巴黎飛平城需要十一個小時,季明舒閑得無聊,時不時逮著蔣純找樂子。
蔣純一開始非常不想搭理季明舒,可之前醞釀的悲傷情緒早就消散一空,見季明舒在看一檔自己也在追的綜藝節目,她忍了幾次,可最后還是沒忍住,不知不覺就主動接上了季明舒的話,還和她一起討論。
季明舒:“我覺得裴宴之挺帥的。”
“我也覺得。”蔣純忍不住贊同,“又帥又有個性,長大了肯定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