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若不是門前女廁標識明顯，往里一推可能會以為誤進什高級化妝間。
季明舒在洗手臺前不在焉地補著妝，眼睛盯著鏡面，全神貫注地注意著身后隔間的動靜。
大約過三分鐘，李文音才從隔間出來。
見季明舒在洗手臺前補妝，她略微一頓，倒也沒有特別意外。
季明舒第二次往臉上拍粉餅，待李文音走至身側洗手，她云淡風輕地說句，“好巧。”
李文音輕笑，沒有抬眼，“我看不巧。”
季明舒：“……”
洗完手，李文音扯了張紙巾，邊擦邊從鏡子里看季明舒，聲音了然，“這多年沒見，沒想到你還是這幼稚。”
“？誰幼稚？”
季明舒一秒進入作戰狀態。
“季明舒，你有錢有閑，去做點有意義的情不好嗎？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再玩這種小時候的把戲了。”
李文音又拿出口紅，氣定神閑地補層淺淡唇色。
季明舒怔三秒，忽地氣笑，聲音也拔高不止一個調，“都是一個山上的狐貍你在我面前演什聊齋，誰在暗地里作妖你里沒點數？連怎么做一個安靜閉嘴的女友都不會，你在我面前裝什知性優雅？”
“你知道我拍電影？”李文音頓幾秒，忽然看她一眼，“阿森告訴你的嗎？”
這和岑森什關系？
而且，她叫阿森？
見她表情，李文音忽地輕笑，“我猜，阿森肯定沒有告訴你君逸給我電影投資的情。不過他都不介意，你在介意什？你喜歡他這多年，又使了手段如愿嫁給他，還沒得到他的嗎？”
她已經收拾停當準備離開，和季明舒擦身而過時，不知又想到了什，輕輕飄飄在她耳邊說了句，“真可憐。”
那一聲“可憐”，帶著從學生時代起便烙在季明舒上的耿耿于懷，讓季明舒的臟驀然攥緊，好像不能呼吸。
李文音的高跟鞋滴滴答答往外敲，一路漸行漸遠。
而季明舒建設多天的理防線，被李文音不咸不淡的幾句話輕易擊潰，洗手間的燈光亮得晃眼，這會兒她只能撐著洗手臺，讓自己強行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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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季明舒電話時，岑森正在江徹的高爾夫球場和他一起打球，除了他倆，舒揚和趙洋也在。
四人都站在一塊，離得很近。
見是季明舒電話，舒揚還不懷好意地調侃聲，“喲，小舒舒還查崗啊！”
這是僵持多日季明舒第一次打來電話，岑森沒理他，徑直按接聽。
也不知手機出了什毛病，明明沒按外放，聲音卻大得周圍三人全能聽見。
電話那頭季明舒的聲音有點顫抖，還有點刻意壓制卻壓不下去的歇斯底里。
“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還記不記得自己跟我保證過什？”
“你投資李文音紀念你們愛情的電影是想打腫我的臉讓全世界看看我有多可笑嗎？！”
過幾秒，她的聲音稍稍平靜，“我跟你已經無話可說，你什時候回來？我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