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guī)煹烙謱?duì)如心道：“你來也好，我聽華老弟說，你善煉奇藥，還煉過幫人回憶的憶水。”

    如心點(diǎn)頭稱是：“憶水我還有很多。”

    褚?guī)煹罁u頭：“我的回憶已經(jīng)夠多了……你可能煉出相反藥性的藥來？”

    與憶水相反的，不就是忘水，李青山道：“那豈不是孟婆湯？”

    “不錯(cuò)。”褚?guī)煹佬χh首，癡癡望著手中畫軸。

    如心忽有所悟：“前輩你是要給她……”

    褚?guī)煹姥鄄ㄋ扑骸皬拇它S泉路遠(yuǎn)，她又隨我不到奈何橋畔，這孟婆之湯，總不能我一人獨(dú)飲。”

    “師傅，這……這怎么行？”褚丹青神色大變。

    “為師自有計(jì)較。”褚?guī)煹捞鹗郑謱?duì)如心道：“我也沒什么能給的，這有三兩夕霞朱砂，可以入藥，算是給你的報(bào)酬。”從百寶囊中摸索出一個(gè)圓形的金屬顏料盒，遞給如心。

    如心將顏料盒打開，如光如霧的紅從中溢出，仿佛夕陽下的晚霞，有著無數(shù)個(gè)層次顏色的變化，淡紅、血紅、紫紅，染透了屋舍，仿佛是將夕陽晚霞采下，封入這小盒中。不止極美，其中蘊(yùn)含的靈氣，更是驚人。

    如心雙手奉還道：“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前輩的要求，我會(huì)盡力而為，但未必能達(dá)到前輩的要求。世間之事，有時(shí)忘比憶更難。”

    “說的不錯(cuò)，你拿著吧。無論成敗，這都是你的了。”褚?guī)煹佬呛堑牡溃骸扒嗌叫∮眩鋵?shí)我早就想見見你了，你若再晚來些，就真錯(cuò)過了。丹青，今天請(qǐng)這兩位客人，都很合我的心意。”

    “只要師傅高興。”

    李青山道：“莫非前輩還想將那副《天女散花圖》討回去？”

    “區(qū)區(qū)一幅畫罷了。何足道哉。”褚?guī)煹廊〕鲆槐井媰?cè)，放在手中，正是李青山當(dāng)初憑之打敗褚丹青的《神筆馬良》：“這可是你的大作啊！”

    褚丹青不解。這本畫冊(cè)他也看過，畫工拙劣，不值一提。偏偏褚?guī)煹纴砘胤戳嗽S久，有點(diǎn)愛不釋手的意思。

    “前輩過獎(jiǎng)了。”李青山也有些莫名其妙。

    “我在病榻上閑來無事，也照此畫了些東西出來，算不得真正的作畫，只是游戲之作。”褚?guī)煹勒f著，拿出一張紙板來遞給李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