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往那邊挪一點
薄荊舟意味不明的勾了下唇:“讓我努點力
爭取父憑子貴。
沈晚瓷:“啊?”
見薄荊舟沒有細說的意思,她也就沒再繼續追問了,收拾好東西,沈晚瓷推著他去了單人病房,來做例行檢查的護士已經走到門口了,就直接跟著他們過去了。
單間的病床也是一米寬的,只不過多了張陪護床。
見薄荊舟的視線在兩張病床間游移,護士例行公事般道:“不能挪動床的位置,不能并成一張床
沈晚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護士說這話的時候,眼角余光在她嘴唇上掃了一眼。
測完體溫和血壓,護士就出去了,臨走時又囑咐了一句,“不能反鎖門
沈晚瓷昨晚幾乎沒怎么睡,等薄荊舟躺上床后,實在撐不住了,“我睡一覺,有什么事你就叫我,別瞎逞強,別亂動
她其實有一點認床,太吵太亮的環境下也睡不著,但實在太困了,頭一沾到枕頭,思緒就沉沉的墜入了睡夢中。
她做了個夢,夢里,她看到了紀思遠,男人灰頭土臉一身是血,臉上帶著偏執又扭曲的笑,嘴唇微動,一遍遍的叫她:「晚姐姐」。
臥槽。
沈晚瓷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夢,她吐槽了一句:「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夢里都還要看到你」。
大概是這個夢太嚇人了,她被嚇醒了,耳邊恰好聽到‘紀思遠’這三個字,讓她一時分不清自己這是醒了,還是沒醒。
她睜開眼睛,但思緒還是半睡半醒那種混沌的狀態,她看到有幾名警察站在薄荊舟的床前,手里拿著本子,正在寫字:“當時是什么情況?”
沈晚瓷回過神來,知道是警察來錄口供了,她閉上眼睛,還真是冤魂不散,夢里夢外都有他。
薄荊舟淡淡的開口:“他要引爆炸藥炸死我,我不想死,但下樓已經來不及了,就選擇了跳窗。這一點,從樓里離開的保鏢都能作證
他沒有說是自己先引爆的炸藥。
“從他們下樓到發生爆炸,這中間有五分鐘的空缺,這五分鐘里,你們之間有沒有發生什么爭執?”
“整個居民樓都埋著炸藥,他手里拿著遙控器,這種情況下,你們覺得我會和他發生爭執?”
警察:“據我們所知,陸總和紀思遠一直都關系不錯,平時以兄弟相稱,他怎么會突然綁架你?還將非法集資的事推到了你頭上?”
他們是刑事警察,經濟案不歸他們管,但霍霆東交上去的證據他們看了,里面一條條列舉的很清晰,證詞、錄音、不在場證據都有,光從證據上來看,陸宴遲和這起非法集資案確實沒關系。
陸家現在將薄荊舟當成救命稻草,想要讓他幫忙解決這次的事,對外并沒有戳穿他的身份。
“他精神狀態一直不穩定,前段時間動不動就崩潰大哭,說我要是他親哥就好了這類的話,他在心理診所有就診記錄
薄荊舟報了吳醫生診所的地址。
問詢的警察目光冷凝的緊盯著他,試圖從他平靜的外表下看出點端倪,神情嚴肅,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的追問:“陸總,據我們調查,真正的陸宴遲已經死了,而你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失蹤了半年之久的薄荊舟,你既然回來了,卻沒有回薄家,而是以陸宴遲的身份出現,究竟是什么目的?”
這一點,不難查。
他和薄荊舟長得完全一樣,再加上當時事故現場的那些人,以及今天來探病的薄氏夫婦,讓醫生驗個,結果很容易就出來了。
對于警察查出他身份這事,薄荊舟一點都沒表現出驚訝,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是,但我想起自己是薄荊舟也是最近的事,紀思遠讓吳醫生給我催眠,讓我以為自己是陸宴遲,而陸家的人也說我就是他們一直寄養在鄉下的孩子
“你和他是不是有私怨,所以先殺了他,然后引爆炸藥,跳窗逃離
薄荊舟仰頭看向他,氣場強勢:“你們是警察,不是娛記,說話做事要講證據,不要你覺得,你認為,這是誹謗,如果你們有證據證明你剛才說的那些,那就直接拿出來
警察面色一僵,又問了幾個問題,薄荊舟一一答了,滴水不漏。
“好的,”警察將記錄著口供的本子合上,他們本來也就例行問一問,紀思遠的尸檢報告已經出來了,死于沖擊傷,外傷都是被水泥塊砸的,排除先殺的可能,“紀思遠確定死亡,你知道他還有什么家屬嗎?”
他們查了戶籍資料,母親那一欄為空,父親已逝,沒有別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