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慢慢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姜依人身邊，柔聲問道：“姑姑這幾日又沒有好好吃飯嗎？”

    姜依人緩緩別過頭去，低聲道：“為了不發病，都有按時吃飯，昊兒不用擔心。”

    趙昊又問道：“那姑姑是沒有好好睡覺嗎？整個人憔悴了這么多。”

    這一次，姜依人不說話了，她確實是沒睡好，心里裝著事情，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幾天下來，人就變得很憔悴了，但是她并沒有覺得如何。

    憔悴就憔悴吧，哪怕死了也不算什么，免得心里承受折磨。

    確實，自從那日趙昊離去，她就一直在被折磨著。

    回首過往，這么多年的修行經歷，她好像什么也沒有修成。

    似乎只是穿著道袍，選擇了一種遠離喧囂的生活環境罷了。

    每日做功課，可那些功課，仿佛都只是走個過場般沒有做到心里。

    想到這里，她心里就生出了一種強烈的自責。

    這是對祖師的褻瀆。

    她也在不斷回想，到底是什么時候，到底哪一瞬間心里有了趙昊的影子。

    可她自已也不確定，好像一切都是糊里糊涂的。

    糊里糊涂的修道多年，糊里糊涂的心里有了趙昊的影子，糊里糊涂的把自已生生憋在了墻角，糊里糊涂的把自已放在了火油上炙烤。

    失敗。

    越想越覺得自已失敗。

    好像自已這半生，從來沒有做過任何有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