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住持是個好人,靜檀大師是個厲害的人!”
清河說完,見段景曜正往蓮座上坐,連忙阻止:“段大人,尋常人不可隨意坐蓮座的,只有講經(jīng)者才可以坐。”
段景曜一邊坐下,楚昭云一邊幫他解釋:“現(xiàn)在我們是為了查案,坐一坐這蓮座也是可以的,出家人不是慈悲為懷嗎?想必為了查案也沒有人會怪罪的。”
“也有道理……”
楚昭云又問:“那為何住持是好人靜檀大師是厲害的人呢?”
“住持心地善良,心中有大慈悲,聽師兄們說,我就是住持在河邊撿來的,相國寺還有許多小僧人是住持救下的,住持一生行善無數(shù),一定有無量功德!”
想了想,又說:“靜檀大師經(jīng)常來藏經(jīng)樓,每次我看見靜檀大師,我就問他經(jīng)文的意思,大師很厲害,我問什么他都知道!”
“那他二人之間可有恩怨?”
“住持和靜檀大師?他們怎么會有恩怨呢?從來沒聽人說過。”
“你每日都在藏經(jīng)樓前掃地嗎?”
清河搖了搖頭:“秋日里掃的多,平日里隔幾天才會去掃地。”
“那你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跟師兄去挑水,去種菜摘菜,也去聽經(jīng)書,倒香灰,有時也去廚房燒柴……”想了想,清河歸總道:“平時我除了念經(jīng),就是在寺里干雜活。”
楚昭云頓了頓,如實說道:“清河小僧人,有些斷案的話我需要私下里和段大人討論,可否一旁稍候
?”
清河羞紅了臉,知道自己方才一路走來的偷聽失禮了,連忙點了點頭跑到了十步開外。
“段大人,如何看?”
段景曜坐在蓮座上,閉著眼回答道:“清河還是個孩子,言語稚嫩心思簡單,他眼里看的或許都是表象。”
楚昭云不贊同他的話,起初她也這么想,可聽到清河到處干雜活他就不這么想了。
“清河從小在相國寺長大,在寺中到處幫忙干活,可他從來沒聽過住持和靜檀有齟齬的任何傳言,說明他二人之間或許沒有我們想的那么復雜。”
聞言,段景曜睜開眼,坐在蓮座上四處觀望。
過了許久,才開口道:“你過來坐會兒?”
“大人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段景曜搖了搖頭,“此處不管是看近處還是看遠處,都是一目了然,我想不出來靜檀坐在這是如何身亡。這個時辰日頭不毒,靜檀講經(jīng)時正值正午,難道是曬死的?你聽說過有人被活活曬死嗎?”
楚昭云一愣,她還真沒聽說過。
段景曜盤腿坐了許久,起身后活動了活動,問她:“昭云,你向來比我想得周全,你來蓮座上?”
楚昭云依言坐上了蓮座,她并非認同段景曜的話,段景曜只是不會驗尸,推案一道上并不比她弱。
她只是想感受靜檀的心境。
靜檀昨日講著經(jīng)忽然閉上了眼,他在想什么?
若是突發(fā)心疾,怎么不呼救不掙扎?
依著清簡的話,靜檀大師可是坐在蓮座上一
動未動。
也正是因為其死得太過平靜自然,才會有了坐化一說。
“如大人所說,蓮座上沒有任何線索。”
楚昭云剛從蓮座上起身,就看見了從相國寺大門方向跑來的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