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驛丞知道楚昭云的推測,心里也有自己的見解,搖頭說道:“昨日早晨去叫你,你是在睡覺不假,可誰知你是不是裝睡?再說了,也沒人說魏湖是昨日早晨死的啊!”
杜承啟十分慌張:“我以為他是昨日早晨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楚昭云又問:“你最后一次見魏湖是什么時候,可曾和他起過沖突?前日夜里到昨日早晨,你可見過魏湖?可曾有人為你證明這段時辰內你沒有殺害魏湖?”
“前日午飯之前,我在院子里和魏湖打了個照面,之后我就沒再見過他了啊!我和魏湖也沒有沖突啊!”杜承啟臉上的五官皺成了一團。
方才的翩翩書生,瞬間有了滄桑之態。
杜承啟接著說:“大人明鑒,魏湖的死和我無關啊!前日夜里到昨日早晨,我一直在房里睡覺,沒有人能證明我沒有殺害魏湖,但是也沒有人能證明我殺害了魏湖啊!”
“你和魏湖沒有爭執?你們平日關系如何?”
“就是同窗情誼,魏湖帶我們住進驛館,省了一大筆住宿銀子,我心中感激,可此事是魏湖主動邀請,也并非我攀附他……我與魏湖只是同窗,日常交流的也只是科考之事而已,談不上私交多好。”
“那你認為你們一行人中,誰最有可能害魏湖?”
“大家都是同窗,怎會害人性命……但若說爭執……魏湖前幾日和喬遇禮起了爭執,但也不能說起了爭執就代表是喬遇禮害了魏湖。”
“何爭執?”
“不清楚,只知道他二人這幾日對彼此都很冷漠。”
楚昭云追問道:“前幾日?這幾日?到底是什么時候起了爭執?”
喬遇禮擦了擦額頭的汗:“我察覺他二人起了爭執的時候,是住進驛館的第二日。”
“你為何在驛館停留多日?不著急趕去汴京城嗎?”
“我聽魏湖的,畢竟是他帶我們住進的驛館,他說等兩日再走,我也只好留在這溫書。”
“你的意思是說,留在驛館多日,是魏湖的主意?”
杜承啟點了點頭。
范堅在一側奮筆疾書,記錄著楚昭云和杜承啟一來一回的話。
聽罷,楚昭云想了想,杜承啟雖然回話慌張,話里也是掩蓋不住的緊張。
但他的思路很是清晰,在她緊緊的追問下,他尚且能說出“無人證明他殺了人”和“有了爭執也不代表害了人”這般話。
于是她又問道:“在你心里,其他三位同鄉是什么樣的人?”
杜承啟有些猶豫,他不想背后議論別人。
但見楚昭云盯著他,便自我安慰著,這都是為了查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