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伍遮低頭,心里暗自盤算著,如今鐵證如山,他恐怕無法脫罪,還不如少受些罪。
不管是皇城司還是大理寺,收押了他,必定得讓人去府里通傳一聲,只要等父親知道了,必定會想盡法子救他。眼下還是少吃些苦頭罷了!
咬了咬牙,伍遮又抬起了頭。
“我說,我說,莫要對我用刑!”
“用不用刑,要看你說幾分真幾分假。”
伍遮一愣,自己的心思仿佛被人看穿,眼看著皇城司的人這般冷漠,他不得不盡量保全自己,“我說,我都說真話!”
吞了吞口水,伍遮開口道:“我,我沒想過要殺蘇令之和許武清,就是,就是……昨夜章纮死了,卻怎么也找不出兇手,我也害怕。”
“別說廢話。”
“我就是見風把蠟燭都
吹滅了,那般混亂之下,我也不知道自己腦子里在想什么,就想著如果我把蘇令之殺了,沒人能知道是我……”伍遮回憶著昨晚,心有余悸,“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是沖動……如果重來一遭,我絕對不會沖動……”
楚昭云忍不住冷笑,作惡就是作惡,倒是慣會美化自己,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沖動?若不是心里有過千次萬次的念頭,怎么會趁著混亂就沖動?
真是可笑!
依她看來,伍遮就是想把殺蘇令之的罪過一并推脫到殺章纮的兇手身上,說什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心里算盤算得清清楚楚!
“接著說。”
“我我見蘇令之死了,祭酒就慌了神,根本查不出來是誰下的手,我離著他又遠,不可能想到我,所以蠟燭燒沒了之后,我又沖動了,才把許武清也殺了……”
“難道你覺得把剩下的銀針扔了,就查不到是你了?”段景曜說完,上前將伍遮的靴子拽了下來,果不其然他的襪子上并不干凈。
原來昨夜未曾聽到任何動靜,是這人脫了鞋在地上行走。
這還叫沖動?
“我沒這么想,我就是沖動了,我知道錯了。”伍遮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他是這般想的,有人死了,書齋就亂了,混亂之中把綢布和銀針丟了也好,栽贓給別人也罷,總之牽扯不到他頭上。
誰知道弟子中竟然有皇城司的察子!
這是他唯一算漏了的地方,如今后
悔也晚了,只能等父親來救他。
“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錯了?殺人償命才是天經地義,哪是一句錯了這么簡單。”段景曜看著伍遮這幅毫無悔過之意的模樣,問他:“那你為何要殺他二人?何仇何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