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如何?”
“林曈川離了國子學,一路跌跌撞撞跑回了家,見著爹娘就哭了,等哭夠了才把昨夜到今日的事都給他爹娘說了一遍,聽他所說,他倒是真與昨夜的事無關,隨后他家就立刻請了道人前來,做著什么勞什子法事要給林曈川去晦氣。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著實是嚇得不輕。”
“沒別的了?”段景曜又問。
“沒了,他家后來緊逼府門,察子趴在屋頂上聽,后來聽到的也不過是些謾罵,他家好似很怕上舍這事影響了林曈川的名聲。”
“接著說。”
“那個許武清倒是沒直接回家,先去樊樓附近買了棗泥山藥糕,隨后才回了家,他回到家中也找家人說什么,就回了自己院子。察子說他好像是瘋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又吃糕點噎得上不來氣,后來又念叨著要給他娘復仇,反倒是沒說任
何關于國子學的事。”
“蘇令之呢?”
“蘇令之走后,回了家一趟,匆匆拿了許多銀兩去了另一處。”
一聽蘇令之有異常,段景曜和楚昭云打起了精神。
又聽白澤說道:“察子說他去的應當是章纮家,但他沒進院子,在墻外徘徊了許久,念叨著他也不是有意替賀榕隱瞞,他只是不確定,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猜疑就冤枉了好人,左不過已經和皇城司說了實話,總之與他無關什么的……隨后他就把荷包隔著墻扔進了章家的院子里。”
言罷,白澤看向段景曜,“大人,察子們都在外復命,還繼續盯著嗎?”
“繼續盯著。”
“是。”
等白澤走了,段景曜依舊在思考。
楚昭云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她倒是覺得不必再讓察子去趴屋頂偷聽了。
不管是內心多么強大之人,松懈下來后必有破綻,林曈川許武清和蘇令之離了國子學,并不知暗處有察子相隨,所表現出來的也定是真實的一面,既然毫無紕漏,又何必再盯著?
段景曜像是看穿了楚昭云的看法一般,解釋道:“兩年前有一個目擊證人,我盯了他數日都未曾發現他有何不妥,一天夜里正當我要放棄時,我聽見他說了夢話。”
“大人這是何意?難道他夢中囈語說出實話?”
“正是。”段景曜最初也如楚昭云這般驚訝,不過自此之后他便明白了一個道理,“若是壞人的內心堅韌不摧,就
算是他殺人放火后也能裝作若無其事,不能以你我之心去揣測他的行為。他們三人身上尚有嫌疑,放了他們是因為皇城司不能對幾個大盛未來的棟梁之材用刑,以免誤傷。”
“我明白了,所以在找出真兇之前,大人會一直派人盯著他們。”
“對,不分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