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兩人靜等著夜幕降臨。
傍晚時分幾位跟蹤其他上舍弟子的察子們紛紛回國子學復命,并沒有人有不妥之處。就算如此,段景曜也依然不敢松懈,在從賀榕身上得到真相之前,察子們依舊得盯著其他人。
等天色擦黑,白澤和余富得了令,去了賀榕面前,也不管賀榕的反抗掙扎,直接將賀榕堵了嘴綁了四肢。
此時的賀榕一臉憤怒,卻能看出來仍是白天的賀榕。
可到了皇城司地牢時,賀榕眼中驀地染上了一絲陰郁,只是他低著頭,白澤和余富并未察覺。
而在幾步開外的楚昭云和段景曜更不會發現。
楚昭云目不轉睛地看著皇城司地牢里的一切,她初來汴京城時都沒有這般好奇,只是這皇城司地牢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沒有刑具,沒有慘叫,沒有鮮血,也沒有痛苦。
“大人,這是皇城司地牢?”
“嗯……”段景曜回避了眼神,有些心虛,這的確是皇城司地牢,可皇城司不止一處地牢,腳下只不過是眾多地牢里最干凈的一處罷了。
哪怕他明白楚昭云想見識見識皇城司地牢,也知道她膽子大,但終究不忍心讓她看見那些卑鄙又骯臟的手段。
自皇城司建立以來,為陛下做事,也為百姓做事,但向來只為尋得真相,至于其中的手段就……
他一步步走到提點,手上也沾了不少惡人的血,于他而言,無愧于心就行。
砰!
白澤將賀榕扔到了地上,
賀榕痛得發出悶哼。
“疼?我避著你胸前傷口了,摔到屁股有這么疼?”白澤心中鄙夷,一手抽出了賀榕嘴里的布條,這人還真是嬌弱!
只是賀榕依舊低著頭。
“賀榕,你不用再演戲了,夜晚的賀榕知道白天發生的一切不是嗎?”段景曜藏著心中的緊張,他見過各種不同的人,唯獨沒見過得了離魂癥的人。
聽了這話,賀榕才抬起了頭。
只是方一抬頭,眾人就被他嚇了一跳,第一次從賀榕臉上看到了惡毒陰險的眼神。
如此陰鷙,當真是與白日的賀榕不同。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就連聲音,也冷漠了許多。
楚昭云剛想解釋什么是離魂癥,就被段景曜阻止。
段景曜面無表情地看著賀榕,比賀榕還要冷漠三分,“你不必浪費口舌狡辯,我們已然得知你得了離魂癥的事實。賀榕,故意殺了章纮,引起書齋的混亂,又自殺妄圖栽贓給其他弟子,你可認?”
“胡說!我不認!”
“很好。”段景曜說完,朝著白澤打了個手勢。
楚昭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沒有她想象中的地牢也就罷了,怎么還沒有想象中的審問?
只問這一句,賀榕不認就不繼續問了?
雖然不知道段景曜葫蘆里賣什么藥,但她知道自己最好別出聲。
只見白澤將賀榕扶了起來,拽著他走向了地牢里的一處水缸旁。
正當楚昭云以為白澤會將賀榕的頭狠狠地摁進水缸時,
又見余富費力地從地上掀起來了一塊大石頭,似乎空出來了一間暗室。
隨后白澤和余富將賀榕塞進了暗室中。
沒錯,楚昭云確認自己沒看錯,賀榕一直在掙扎,最后確實是被塞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