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大人何處此言?”
“你說的是
想殺蘇令之的人,而非殺了蘇令之的人。”
楚昭云輕笑,若不是和段景曜是同一條線上的人,同他說話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必須得字字斟酌才是。
“大人猜對了,蘇令之沒死,不過恐怕要昏迷五六個時辰。兇手以為用銀針扎人頭頂便能致死?殊不知頭頂上也有許多穴位,若不精通針灸之人,隨隨便便輕易扎一針,可不會死人。”
段景曜點了點頭,說道:“那在蘇令之和許武清清醒之前,此事只你我二人知道即可。”
“嗯,不過許武清可能兩個多時辰就醒了。”
段景曜反應了一瞬,問道:“你替許武清接了一針?”
楚昭云點了點頭,又想到自己點頭段景曜可能看不見,說道:“對,我當時也沒顧上太多,怕萬一他不像蘇令之那般幸運,真被扎死了可不妙。”
“用手接住的?”段景曜一邊問著,一邊折身回書齋里拿出了蠟燭,“我看看你的手。”
楚昭云將自己的手背伸了出來,看清了自己手背上的紅點,也看清了段景曜擔憂的臉色,“大人,沒事,就是剛開始有些疼,眼下都不疼了。”
“你沒看到你的手背已經青了嗎?拿著蠟燭。”將蠟燭遞給了楚昭云,段景曜從懷里掏出了金瘡藥,拖著楚昭云的手,將金瘡藥撒在了她的手背上。
楚昭云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咽下了嗓子里的話,她原本想說,用金瘡藥好似并沒有用……
只
是若是這藥能讓段景曜安心幾分,她用了也無妨。
收回了自己的手,楚昭云問道:“方才蠟燭滅的時辰不算長,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去害兩個人,起碼能推測出想殺許武清的是伍遮,想殺賀榕的是林曈川,位置上是合理的。”
段景曜用金瘡藥換走了楚昭云手里的蠟燭。
而后,吹滅了蠟燭。
雨勢這般大,蠟燭在屋檐下本就燃不久。
他方才看見手背上的針眼有些情緒外露,他不想楚昭云看到他的表情,便吹滅了蠟燭。
眸子垂了垂,他心中也沒有答案,如實說道:
“賀榕,是自殺。”
“大人,你說什么?”楚昭云懷疑自己沒有聽清段景曜的話,難以置信地問他。
“雖然我沒看清賀榕的動作,但我敢保證,他身邊絕對沒有除了我之外的第二個人,并且我攔他的時候,他手還握著自己胸前的匕首。”
“他用匕首,捅了自己的胸口?”
“嗯。”段景曜回憶著不久前發生的事,說道:“我靠近他時,憋住了氣,并且我不是站在他身側,而是站在他身后,若有第二個人,不管他靠近賀榕是想干什么,我都會發現。等我察覺賀榕呼吸亂了的時候,我便摸到賀榕的手拿著匕首……我就一手刀砍暈了他,摸了摸流血量不大,就沒管他,至于傷勢如何,得等大夫來了才知道。”
“賀榕為什么要自殺?這也太不合邏輯了!那信上寫賀榕今日必死,難
道是他自己寫的信?還是說他知道自己要死,所以先下手把自己弄傷了裝死好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