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元良壞嗎？

到了他這個位置，其實已經很難用簡單的好還去評斷一個人，一件事。

作為掌教，孔元良的立場，必須要與蓬萊仙門的大多數所吻合，他最應該考慮的，就是仙門內部的利益，所以很多時候孔元良做出的決定，并不一定是他最想要做的選擇，但一定是符合大多數人利益的選擇。

人都是復雜的，孔元良也是如此。

你說他壞，可一個父親，為了女兒滿世界游歷二十余年，只為了給女兒找到活命的方法，日復一日，這樣的人算是壞人嗎？

但要說他好，蓬萊仙域仇視世俗界，造成了無數的殺戮，就算孔元良沒有直接參與，也一定間接默許過，否則底下的人怎么敢陽奉陰違？

好的不純粹，壞的不徹底，不僅僅是孔元良，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是如此。

“唉...只能一步一步來了。”

“別太煩心了，你猜猜我給你準備了什么？”

孔昭昭眉眼含笑，自儲物戒中取出一個食盒，在陸川眼前晃了晃。

“你離開之后，我找了很多廚子，跟他們學習怎么做菜，我現在的廚藝也算是越來越嫻熟了！”

聞此一言，陸川不免心頭一暖。

他依稀記得，這個還是在上次自己潛入蓬萊仙域時，隨口抱怨了一句只有酒喝，怎么沒有下酒菜，沒想到居然被孔昭昭記載了心里。

“快嘗嘗吧！時間匆忙，我沒準備太多，不過這個粉蒸肉，我做的格外好吃，父親都說我的收益不輸世俗界那些有名的大廚！”

“真假啊？那我可得好好嘗嘗，有酒嗎？”

“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孔昭昭變戲法似得又變出了一瓶酒，壓低聲音道：“這是我從我爸哪兒偷來的，千萬別被他發現了，據說這瓶酒，陳釀了三百多年呢！”

迎著孔昭昭得意的目光，陸川會心一笑，吧唧一口啃在孔昭昭的俏臉蛋兒上，惹得孔昭昭俏臉微紅。

“你先吃飯嘛，不然該涼了...”

“沒事，架上火溫著，蒸肉這東西，就是越蒸越有滋味。”

陸川吹了口氣，便將爐火點起，順勢將溫了一杯酒架在爐子上，旋即將孔昭昭打橫抱在懷中，轉身走回房間。

再然后...

孔元良發現，似乎有一道無形的障壁，將聲音隔絕開來，連神識也無法探知其中究竟發生了什么，孔元良頓時老臉一沉。

他也是過來人，當然清楚里面發生了什么。

郎情妾意，久別重逢，還特么能做什么！都是些不可明說的事情。

想象到這里，孔元良的表情愈發難看。

自家閨女多好個小白菜，怎么就被陸川這頭豬給拱了！

是夜，天邊晚霞。

孔昭昭披著睡裙自房間中走出，緩步來到湖心亭，拿著陸川送給自己的玄靈豪錐在宣紙上寫寫畫畫，而陸川則拿起溫熱的酒杯飲了一口，順勢嘗了嘗孔昭昭特地為自己準備的飯菜。

這個味道怎么說呢...用四個字來形容，大概率就是不提也罷。

如果摒棄味覺的話，口感還是不錯的，能吃的出是肉。

不過，看在孔昭昭的心意，甭管再難吃，也不能剩下哪怕一口。

“昭昭，別畫了，這長夜漫漫，寫寫畫畫多無趣。”

“急什么，你不是還沒吃完呢嘛，我是覺得，應該把此刻記錄下來啊。”

云邊晚霞燦爛，斜陽穿過枝繁葉茂，化作一個個光斑映射在地面上，倒是一副難得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