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葬師為白塵封化了妝,才把他送進了火爐,眼看著爐子就快進去,那道門壓下時,沈念再也忍不住,所有的一切,全在這一刻冰釋。“爸。”她終于喊了出來,膝蓋慢慢彎了下去。沈念心如刀絞,傅寒夜也難受得不行,他把她拉了起來,扯進了自己懷里,任由著沈念的淚水打濕自己的衣衫。白塵封的骨灰出來了。沈念微顫的手,輕輕撫摸著微微濕熱的骨灰盒,她抱著骨灰盒,傅寒夜擁著她,兩人慢慢走出火葬場。骨灰抱去了段家,權相宜早已醒來,看著女兒手上的骨灰盒,眼淚又落了出來。許多的回憶,在她腦子里回旋。似乎很久遠,又似乎就在眼前。權相宜沉默了許久,才對眼前站立的傅寒夜與沈念說,“選個好一點的墓地,讓他落土為安。”傅寒夜,“媽,還是你來選吧,我們不懂。”權相宜知道傅寒夜不是不懂,而是想讓她選墓址。她也沒有推辭,想了想,說,“就選在南山墓地,百年之后,我歸天了,你們也把我葬在那兒。”她的眼睛,看了看沈念夫妻,最后,掃向一直默立的兒子段淳遠。段淳遠點頭。傅寒夜與沈念也點頭。南山墓地,新立了一座墓碑,上面雋永的字,是白塵封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