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姜彤本來要去藥店，然后調轉車頭直接去的醫院。

上次寧簡安出車禍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姜彤看到擔架上的董亞蘭，呼吸急促，大口大口喘息著，臉色蒼白，四肢抽搐，姜彤第一次看見她這樣，她有些崩潰，從小到大，董亞蘭都是個很強大，能打能咬的女人。

“媽，”

如同上次寧簡安出車禍那般，姜彤的手緊緊地握著董亞蘭的手，感受到那股子冰冷的寒意，透徹心扉的冷，還有董亞蘭的疲憊和對生命的淡漠。

“媽你別死，你看看我，我和你說，姐姐還活著！你還沒看看姐姐長大的樣子呢！”

神志不清、眼眸渙散的董亞蘭忽然緩緩地轉頭，朝著姜彤的方向，看了一眼姜彤。

姜彤眼底含著熱淚，看著董亞蘭似乎有點意識了，姜彤在這一刻她脫口而出，“姐姐還活著，是真的！我和姐已經相認了！你好好的，我和你說姐姐的事情。”

然后，等董亞蘭被推進了手術室，姜彤一個人靠在了門上，后背是冰涼的墻壁。

手機收到了一條新信息，拉回了姜彤的意識。

【對不起。】

姜彤看到厲璟辰發的這三個字，她緩緩地敲擊著手機鍵盤。

“你對不起我什么？”

“對不起，讓你吃藥。”

姜彤的眸光一動，這才點開了微信里面厲璟辰發來的那條60秒的語音。

“你怎么就這么倔脾氣呢？我本來想，你這次別吃藥，要是懷上了，我們就復婚，我一定會做一個好爸爸，我的錯，我昨晚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怎么著，我是真聽見了你說了一句，我們要個孩子，我一激動就沒做措施。那緊急避孕藥的副作用挺大，你吃的什么牌子的？我查查。身體不舒服就告訴我，有什么事就和我說，別不和我說。”

原來他發了六十秒的語音，發了這些話，姜彤還以為，厲璟辰會罵她。

姜彤正想著，厲璟辰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她的嗓音沙啞，鼻音很重。

“怎么了？”本來想問問她身體怎么樣了，厲璟辰沉默了兩秒鐘，問，“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我媽她忽然就不太行，呼吸困難被送急救了，我現在，醫院這邊，她還在搶救。”

“哪家醫院？”厲璟辰問。

“算了……你不用來，我等會就給我姐打電話，我姐會過來。”

厲璟辰又沉默了幾秒鐘，“你先告訴我哪家醫院。”

“東贊和我姐在的那家婦幼醫院。”姜彤實在是太惶恐和不安，很無助，她還是說了，此刻她把前夫當成了依靠。

“我不知道……她會不會死，我不想，她死。”

“冷靜點，別哭，”厲璟辰說，“知道你很愛你媽，你愛的人都不會死，相信我。”

“可是爺爺奶奶還是死了……”

“那次和這次不一樣，你聽我的，好好的先別哭，去洗把臉，不是最愛美么？哭就不漂亮了。你媽一定沒事。”

姜彤感覺好受了一些，可能是聽著他沉穩如山的聲音，讓她有了力量和安慰。

“謝謝。”她說。

……掛了電話之后，姜彤就忙不迭給寧簡安打電話了。

寧簡安正要問姜彤，怎么還不回來，昨晚上去哪了？電話也不接。

“姐，別說這些了，媽好像撐不住了！我第一次見她那樣，她呼吸都上不來了，臉白得嚇人，然后被送急救了，我握著她的手，就跟你出車禍的時候，我握著你的手一樣，然后我就把你的事情……告訴媽了，希望能激起她求生的欲望，我看見她眼珠轉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