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號碼已經熟記于心。

晚上吃過飯，姜明揚很快睡著了，終歸還是個小孩子，這個年紀睡得早。

安靜的家，姜彤沒有睡意，現在是晚上八點，他要是真的在美國的話，那他那邊肯定是早上七點多，按照他的生物鐘，他應該起床了，應該還沒有上班。

終于，姜彤鼓足勇氣拿出那個手機，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一聲接一聲，直到接通了，姜彤深吸一口氣。

見他沒有說話，她主動開口，“是我，你現在忙嗎？”

“姜彤？”不是姜彤的聲音，而是鄭燕的聲音。

鄭燕質問道，“你又給璟辰打電話讓什么？你還嫌傷害他不夠是不是？”

姜彤怎么都不會想到，電話會是鄭燕接的，她明明打的是厲璟辰的手機。

如果知道是鄭燕接，她打死，都不會打這通電話。

“我只是想和他商量一下孩子入園——”

還不等姜彤的話說完，鄭燕就打斷了她的話。

“孩子，你還有臉說孩子？孩子的撫養權不是都給你了嗎？璟辰還每年給那么多撫養費，你知足吧，別給臉不要臉。”

姜彤深吸了口氣，還是把實話說了出來，“我只是想問他，陽陽要上幼兒園了，他有沒有空陪陽陽一起去幼兒園，僅此而已。”

鄭燕皺眉，”怎么孩子上個幼兒園，你還得問璟辰啊？這么點事情，你處理不好嗎？璟辰忙得很，身邊很多女老板都約他吃飯，他現在過得特別好。”

姜彤的心一沉，嘴上毫不示弱，“是嗎，他過得好，那我祝福他。”

鄭燕冷笑，“你們早這樣不早就好了，他只要沒有你，就過得別提多自在，多瀟灑。”

姜彤的心像是拉開了一道口子，這么長時間沒聯系，果然只是她一個人在難受。

鄭燕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你識相點還是早點讓出孩子的撫養權，孩子現在還小，那以后呢？兩個孩子跟著璟辰，才有更好的發展。“

姜彤沒想到，事到如今鄭燕還想著和她搶孩子？

“你能給孩子什么？你睜開眼看看你自已，你只會拖累孩子，誰讓你自已是個廢物呢，你什么都不行，你除了靠我兒子什么都不是，從前也是一樣，你就是個累贅。我讓你們離婚是我讓過最正確的事情，我就算對你不好，那也都是你的錯，不是我的錯。”

姜彤攥緊了手指，死死的，聽到鄭燕最后那句話，她還是笑了。

“好，你沒錯，你除了靠你兒子，你更是什么都不是。”

“你說什么？”

“怎么，我有說錯嗎？”姜彤這一次不甘示弱，“鄭燕女士，你給我聽好了，我都敢在法庭上把你曝光出來，你以為我還會和以前那樣忍你讓你嗎？是，我現在賺錢不如你兒子，如果你賺錢能力比我強，你說我不行，我心服口服。你自已更什么都不是，還差點把你兒子送進監獄，檢察院這事你都忘了？差點五年你忘了？你還教訓我，你配嗎，我一個人帶孩子，至少我不會把我兒子送監獄去。”

“夠了！你說夠了沒有？”

“沒有，”姜彤冷靜道，“我不懂就因為你討厭我，所以我讓什么都是錯的，你自已也是當媽的，也是母親，你卻總想著讓我的孩子和媽媽分開，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給你兒子打電話，我也沒想騷擾他，就是問問他，能不能一起去幼兒園送孩子入園。”

“他不能去！你別再給他打電話！”

“OK！我再也不會給他打。”

姜彤把電話掛了，生氣的把手機扔到一旁。

這一通電話讓她的心徹底死了。

結束了。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姜彤知道有什么東西徹底在她心底腐爛掉了。

特別是鄭燕的那番話，讓姜彤幾乎一夜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