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章先生。剛剛怠慢了。我有一陣子沒見到阮芹,激動過頭了。”“沒關系。”章回把行李箱放到后備箱后,打開后座車門。我是第一次跟章回正式見面。他那張面癱臉跟溫敘言有過之而無不及,跟電視上儒雅的模樣,有些不一樣。他眼神憂郁,在不甚明亮的燈光下,愈發(fā)明顯。我看了眼后視鏡,驅車離開機場。阮芹住在章回的私宅,記者不知道他們今晚回江州,沒有人在小區(qū)門口蹲守。“是回住處,還是去殯儀館?”殯儀館有人值班。我詢問阮芹。“去殯儀館。”阮芹低下頭,“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他雖是個禍害,我也想過他會那么年輕就死掉。”“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我是他親姐姐,于情于理,我都要幫他處理后事。”阮芹說這些時,是在勸說自己不要再去糾結以前的種種。人死燈滅,一切恩怨仇恨的都化為泡影。我輕握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