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離去。沈寒天一走,丹娘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渾身提不起勁。老太太輕笑:“我曉得你擔心他,但你也太直白了,女人嘛還是該溫柔婉轉些的好。”她皺了皺秀氣的小鼻子:“哼,我溫柔了他還不是要走?”“上頭的命令,你讓他如何回絕?”“我……”她啞然。丹娘何嘗不知道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了。但一想到沈寒天這個半瞎子要去邊塞,路途遙遠不說,氣候惡劣,環境更差,處處都不能和家里比。“他要是個常人去了就也罷了,您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她咬著牙,“便是上頭要他去,他一個身有殘疾就能回絕了,為何非要去?”老太太見勸不動丹娘,只好一聲長嘆,不再開口。夜深了。屋子里燭光點點。雕著梨花紋案的木質大床上,丹娘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真是稀奇了,她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失眠。明明從前的她,是丟在喪尸尸堆里也能睡著的選手,今晚卻出奇的安不下心來。迷迷糊糊到了深更半夜,突然房門悄無聲息地開了。丹娘立馬睜開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