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真假

但是不行，不行的。

她還有父母，她不能什么都不管不顧。

“你搶了我媽媽的心臟，搶了我媽媽活下去的機會，是不爭的事實，你害我要失去我媽媽了，你但凡還有一點人性，就應(yīng)該適可而止，逼死我對你到底有什么好處？”

“不爭的事實。”聞延舟重復(fù)這幾個字，哂笑，“你就非要這樣認為。”

樓藏月也想不這么認為。

但她相信他的下場就是白柚今天親口告訴她那顆心臟現(xiàn)在在她爸的胸腔里！

沈素欽扶住她的肩膀，果然在發(fā)抖，是氣得發(fā)抖，他沉聲道：“我有辦法求證樓小姐有沒有懷過孕，有沒有流過產(chǎn)。”

幾個人的目光都投到他身上。

沈素欽道：“很簡單的，把個脈就清楚了。”

“你把脈？”聞延舟的語氣質(zhì)疑。

既是質(zhì)疑他有沒有這個能力，也是質(zhì)疑他會不會包庇樓藏月沒說實話。

沈素欽溫聲：“我二哥，是名中醫(yī)沈彥欽，他的名號聞總應(yīng)該聽說過，我跟他學(xué)過把脈，他夸我都可以出堂坐診了，雖然我沒有真的坐診，但診一個有沒有懷孕流產(chǎn)的脈象，還是很容易的。”

聞延舟的目光在他摟著樓藏月的手上落了一下，表情冷淡，沒有說話。

大約是默許。

沈素欽對樓藏月低聲：“信我一次。”

“......”樓藏月從肺里吐出一口氣，跟他到沙發(fā)坐下。

沈素欽號上她的脈搏，聽了幾分鐘，又示意她將另一只手放上來，也聽了幾分鐘。

“難怪今天聽你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前兩天是不是咳嗽過？”

喬西西驚訝：“這都脈得出來？月月就是前段時間到處奔波面試病了，咳得很厲害，昨天才好一些。”

她的話，或多或少有說給聞延舟聽的意思。

但聞延舟沒反應(yīng)。

“我學(xué)有所成。”沈素欽的笑意漸漸收了起來，“氣血兩虧，是懷孕不到一個月的時候，意外滑胎的吧，藥流不干凈，所以換了清宮手術(shù)，術(shù)后沒有及時調(diào)養(yǎng)，有些傷到底子。”

樓藏月又想起手術(shù)床上那種痛感，眉心輕微蹙了一下：“......嗯。”

沈素欽推了一下眼鏡，抬頭看聞延舟：“樓小姐確實滑過胎，三個月到四個月前。聞總不信我，可以找別的醫(yī)生為她診斷，但我確信，結(jié)果是一樣的。”

聞延舟垂眸看著沙發(fā)上的樓藏月，情緒難以分辨。

“樓小姐的身體因為滑胎傷了根本，短短一個星期，已經(jīng)病了兩次，現(xiàn)在她因為親人的噩耗，五內(nèi)郁結(jié)，不過是在強撐，那口氣要是松了，還得再大病一次。”

沈素欽是在為樓藏月開口，“聞總，《醒世恒言》說的，得饒人處，且饒人。”

聞延舟仍然沒有說話。

白柚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游走，有些不安地咬唇，她捂著臉，“嘶”了一聲。

拉了拉聞延舟的衣服：“聞總，我的臉好疼，可以送我回醫(yī)院嗎？”

聞延舟直到離開，也沒說信不信沈素欽的話。

樓藏月猜他大概是不信的。

他本就不是一個容易相信人的人，更別說沈素欽在他眼里，還是她的“奸夫”，沈素欽為了保護她撒謊，太合理了。

樓藏月走神了很久，回過神，才對沈素欽說：“沈教授來了這么久我都沒有倒杯水給你，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