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面無表情,但眼波是凝結的湖面。聞延舟收起醫藥箱,然后,隨手端起桌子上一杯無人碰過的酒。他今晚喝得最少,加起來可能連半杯都沒有,這會兒卻將一整杯青梅酒都灌入喉嚨。姜蘇末一下站了起來:“表哥!”路在野丟開白柚,白柚這會兒差不多已經醉死了。他皺眉:“藏月,舟哥的身體不好,不能喝酒。”大約是藥粉滲入傷口,樓藏月后知后覺感覺到來自手心的疼,聞延舟又拿起一杯:“你當年喝了幾杯?”她沒說話,他便又灌了自己一杯。路在野看不下去,快步過去抓住聞延舟的手:“舟哥!”聞延舟將酒杯倒扣,烈酒在五臟六腑里發散,他按著灼燒的肺部悶聲咳嗽。他是疼的,跟她當年做完清宮手術三天就喝酒一樣的疼。他用他這一身病骨支離,還她當年的心如刀絞。樓藏月咬住了后牙,眼底的猩紅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