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沈熄嗓子都是啞的，連帶著眼睛也是露著血絲，他最近幾乎沒怎么睡過覺。

尤其昨天晚上，更是一夜都沒合眼。

季換瀾輕輕推開他，“我們聊聊吧。”

沒多大一會兒，汪霍送進來兩杯水，然后再一次離開。

季換瀾看著杯子里升起的熱氣，“我們是聯姻在一起的，起初也不存在什么感情。所以我心底一直覺得，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你真心愛上的女人，也是情理之中。但在此期間，我依舊會好好經營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努力，我拼了命的維護這個家。”

“反過來，你因為一個藍沁跟我賭氣。甚至讓我跟她道歉。我的確很生氣，我沒那么大度，我也是個人，我的丈夫讓我給別的女人道歉我忍受不了。”

“所以我在發現媒體拍到我跟江淮遠吃飯的畫面，我也沒有攔著。”

她的心思就是普通女人那樣的，沒有多么復雜。

季換瀾看著他：“沈熄，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你不要把我想的多么強大甚至是刀槍不入，或者是我就應該大度寬容。”

這是沈熄第一次，聽見季換瀾這樣剖心剖肺的說出這些話出來。

季換瀾是個很會壓制情緒的人，此時此刻卻因為情緒激動，而眼圈泛紅，甚至抓著一支鋼筆，都發出了聲音。

沈熄再次道：“對不起。”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但離了心的人，是無法修復的。”

“可以。”

沈熄趕緊道：“我們只是暫時有誤會，都在氣頭上而已，我是因為在乎所以我才生氣。我覺得你不愛我，我甚至以為你壓根就沒想過跟我過完一生。所以我......”

“那藍沁呢？”季換瀾皺眉：“你不趕她走是為什么？”

“生完安安之后我就要找個機會把她送離沈家，可之后我聽到了你說的那幾句話，咱倆鬧了矛盾，我也是置氣所以遲遲沒管她。但我絕對不是對她有什么意思。”沈熄解釋。

有些時候，兩個人之間僅僅是想要幾句真實的解釋，那些氣，也就煙消云散了。

季換瀾看著他很久，“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工作吧。”

沈熄蹙眉：“那你呢？”

“我上班啊。”

“那晚上呢？”

“晚上我有應酬。”

沈熄覺得她還在生氣，“真有應酬？”

季換瀾抬眼，隨后直接把行程表扔給了他。

這種不耐煩的態度，讓沈熄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誰都需要一個平復的時間，總不能上一秒被砍了一刀，下一秒解釋完就不疼了吧？

消炎藥也需要個起效果的功夫啊。

沈熄起身：“那我......晚上在家等你。少喝酒，有需要給我打電話。”

季換瀾心里有一絲不忍，卻也沒叫住他。

直到沈熄走到門口，她才囑咐一句：“看好孩子。”

家里一雙兒女還小，身體都需要時刻照看，季換瀾縱然沒回家，卻也一直惦記著。

沈熄笑了笑：“放心吧，我是他們親爹。”

季換瀾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