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哈哈笑。

氣氛融洽，不知不覺談到深夜，方之鳴跟蘇曼約好第二天來走面試流程，便告辭離開。

防止剛走不久，蘇曼鎖好工作室的門，回到了小房間準備休息，這時手機忽然來了短信。

又是騷擾短信。

蘇曼握著手機，眉頭擰起來：蕭北聲這會兒不應該跟洛顏在一起嗎？怎么這么閑，還有功夫來消遣她？

另一頭。

方之鳴在蘇曼的舞蹈工作室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此刻，正盤腿坐在床邊的地板上。

左右手分別拿著兩只手機。

一只是他日常用的。

另一只，屏幕正停留在短信功能一欄，上面是剛剛給蘇曼發(fā)送的污言穢語。

不止是剛剛發(fā)的。

往上劃拉，能看到這些日子以來，一大長串的騷擾信息。

方之鳴看著上面的信息，還有蘇曼以為這邊是蕭北聲，而回復過來大罵蕭北聲的短信，他的嘴角扯出一個沉郁陰冷的笑。

......

夜闌人靜。

他把酒店商務長桌上的東西嘩啦啦揮掉在地。

把桌面清干凈后，從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一個長方形相框，

相框里，是一家四口的黑白照。

一對中年夫婦，摟著身前站的一對孩子。

男孩子稍大，五官清秀，少年初長成。

女孩兒還是個兒童模樣，兩根麻花辮，笑起來有兩個小梨渦。

父親摟著哥哥，母親摟著妹妹，一家和美幸福。

這是方之鳴的全家福。

這是他初中時，跟家里一起拍的合照。這也是他唯一能找出來的，一家人齊齊整整的全家福。

但是這張全家福，現(xiàn)在變成了遺照。

他把自己也印成了黑白照，跟死去的親人一起，在遺照上。

在他心里，自己早就跟家人一起，死在了那個寒冷夜晚。

現(xiàn)在的他，不過是背負了全家復仇命運的行尸走肉。

他把相框擺在了長桌的正中央。

又掏出一只金屬香爐，擺在相框前。

虔誠點燃線香，他對著相框拜了拜，將線香插到了香爐上，

“爸媽，小妹，我現(xiàn)在離目標，越來越近了。

“一開始我以為，蘇曼沒有利用價值，那個洛顏才是蕭北聲的軟肋。還舍棄了蘇曼這條線......結果轉了一大圈，回過頭來發(fā)現(xiàn)，外界都猜錯了。蘇曼在蕭北聲的心里，地位沒那么簡單......

“我一定會給你們報仇。讓我們家庭破碎、陰陽兩隔的人，我一定會讓他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讓他后悔自己做過的事......

“他讓你們就這樣失去了生命，奪走了我的親人，讓我體會不到家庭美滿的幸福......我也不會讓他好過！我也要讓他嘗一嘗，發(fā)生在我身上的痛！”

方之鳴面目猙獰，面相變得陰鷙邪惡，仿佛被厲鬼奪舍，變成了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