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南落國,萬瀾銀宮內——熒捧著銅盆內黑乎乎的粘稠液體,走到門口時側身進去。“王兄,其實眼睛一閉往頭發上一抹就過去了,而且涂久了會聞習慣那個味道。”熒把銅盆放到桌上,而后走到窗邊的貴妃椅旁。椅子上躺著一個男子,他身著青綠色長袍,頭發隨意散著,在日光下散著一層瑩白的光。熒伸出手挑起一縷白發仔細瞧了瞧,而后試探著問道:“要不我來幫你染吧王兄?”貴妃椅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他生著一副清冷的美人面,冰魄白的眼眸宛如落雪撲簌撲簌落下。他抬起手,蒼白纖細的手指勾住自己的頭發奪了過來,手上青脈根根分明,恍若琉璃。只是說出的話有些孩子氣。“不染,把那臟東西拿遠點,難聞。”“不臟。”熒下意識反駁了一句,“這都是用草藥做的,只是聞著難聞一點,其實挺干凈的。”惑沒說話,閉上了眼睛接著養神。見此,熒小心翼翼地在旁邊問了一句:“那我幫你染了?”等了一會兒,他沒聽到面前的人出聲。于是熒將銅盆端了過來,順帶給自己搬了一個凳子。他試探地抓起一綹頭發,見王兄仍是閉著眼睛沒有反應,于是放心大膽地往上涂藥水。惑看似閉著眼睛很安詳,實則人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