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確實是出乎兩人的意料。

小姑娘疑惑地歪了歪腦袋，頭發上不知何時又冒出了一根頑強的呆毛，正隨著她的動作晃來晃去，看上去可愛極了。

“啊？可是……卷卷明明記得她是在牢里啊？”

小家伙懵懂臉，谷雨的眼神也有些懷疑。

這林士錦該不會是想要救他的情人胡亂編出來的吧。

她伸出手意圖再次抓住憐兒。

“欸！欸欸！我說的都是真的！”

林士錦急了，上前一步擋在憐兒身前護著她，語速和聲音都變得有些急促，“我不知道牢里那邊是怎么辦的，但在四年前漠北使者離京的前一天晚上，我確實見到了她。”

“那晚我半夢半醒中聽到有人在我床邊哭，邊哭邊說話，我當時太害怕了，所以在裝睡，后面我聽出了這道聲音是我母親的。”

“我想睜開眼同她說說話，但緊接著就聽到外面有個男人在催促她快點離開，我便繼續裝睡，沒有出聲。”

“母親那天晚上在我的床邊說了許多話，她說我們以后再也不能相見，她要離開姜國去漠北，并且絮絮叨叨說了許多關心我的話。”

“漠北人離開后，我悄悄去大牢里打聽過，他們卻說我母親活得好好的，我提出想見她一面，但被拒絕了。”

“一年前大牢那邊傳來了消息，說我母親在獄中病逝，因為染上的是傳染病，所以尸體被燒了，只給我們帶回來了一小壇骨灰。”

說到這里，林士錦停頓了一下，而后語氣極其堅定地說道：“那個死去的一定不是我母親，她絕對跟著漠北人離開了。”

他話音落下后，廂房內氣氛沉默。

谷雨最先開口打破了寧靜：“你是說漠北人帶你母親離開了？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你知道些什么？”

她能看出來，林士錦在說這話的時候不像是撒謊，因此想從他嘴里問出更多東西出來。

林士錦卻搖了搖頭，那眼神是真的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