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川菜館的一個包廂里,四周被白墻包圍。這些白墻上的油漆已經剝落不少,露出了墻壁原來的灰色。墻上隨意掛著幾幅廉價的裝飾畫,都是一些山水或者花卉,色彩斑斕但質感粗糙。包廂里的光線昏暗,天花板上的燈管早已沾滿了蒼蠅屎。燈罩里還困著幾只已經死去的小蟲子,仿佛它們是被這令人窒息的氛圍慢慢吸干了生命。地面布滿了不明液體的污漬和煙蒂。一張八仙桌占據了包廂的中央,桌面也不怎么干凈,上面還有厚厚的油漬。角落里堆著一些用過的餐具和食物殘渣,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油煙、酒精和洗碗水混合的難聞氣味。我看了一下手機,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楊自明還沒有到。又過了幾分鐘……終于,門被輕輕地推開,楊自明走了進來。他一如既往地穿著白色的襯衫,面無表情,仿佛所有的情緒都被隱藏得深不見底。在他身后還跟著兩個保安,身上都帶著槍。我趕忙站起身,迎了過去:“楊主管……”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怎么忽然想著請我吃飯了?”我搓了搓手,一臉獻媚地笑道:“之前我不懂事,還望楊主管見諒。”說著,我把準備好的兩條煙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