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了起來：“牛哥，今天怎么有閑工夫出來溜達了？”

他笑笑，指著正前方的一棟辦公樓：“喏，我就在那邊五樓。剛才看到你坐在這，就想著下來找你聊聊天。”

“聊聊天？真是難得。”

“楊磊，其實我覺得，我們兩用不著這樣。”阿牛道，“你覺得當初是我利用了你，可你有沒有想過，要不是我，你怎么可能有今天？”

我笑了起來：“照你這么說，我還要感謝你了？”

“感謝倒是不用，我只是想和你說。在這個地方，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得多。”

我譏笑了一下，看著阿牛：“你說得沒錯，不管是在園區也好，還是在外面。多一個朋友的確比多一個敵人好，但是！”

“我這個人并不是什么朋友都交！”站起身，我看著他，“當初我來園區的時候，你應該很清楚我多么信任你。那個時候你對我呼來喝去的，我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

“在宿舍的時候，你經常和我說，我們要相互幫助……”

“幫助？”我狠狠地盯著他，“就是這樣的‘幫助’讓我差點送命！”

阿牛面色凝重，尷尬地笑了笑：“人都會犯錯誤，我當時也是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我幾乎是嗤笑，“你是沒有辦法，所以你選擇了把當初最信任你的我賣了，對吧？”

阿牛顯然有些不自在，避開我的目光，“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為什么還要計較這些？”

“計較？”我冷笑，“你知道嗎，當初我被折磨的時候，被送去醫院噶腰子的時候……每天晚上做夢，我都會夢到。好幾次我都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阿牛苦澀地搖了搖頭，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又收回了。

“你現在和我談朋友？哈，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對嗎？”我看了看四周，這園區里，每個人都像是一只籠中的獸，拼命地掙扎，只為了活下去。

我轉過頭，深深地看了阿牛一眼：“在這里，阿牛你根本沒有朋友，也不可能有！”

就在我轉身準備走的時候，阿牛又叫住了我：“楊磊！如果你肯不計較之前的事，我可以把你的人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