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三章:海上芭蕾
李獲月突然想起了當初在北亰地鐵蘋果園站的事情,這幅煉金矩陣喚起了她的記憶,讓她忍不住與那一幅利用了路明非的鮮血作為媒介書畫在地鐵隧道口的煉金矩陣做起了對比,隨后兀然發現現在海面上的這些矩陣不過是當初地鐵里的等比放大版本。
所羅門的鑰匙。
這不是金發女孩第一次利用這個煉金術了,每一次她使用的方法,利用的媒介都不同,一次比一次聲勢浩大,也不知道這只是單純的炫技,還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鎖鏈斬斷后,她得到的權柄已經恢復的力量越來越多造成的影響.亦或者兩者都有?
很快,船上的林年和李獲月發現海面起風了,原本如鏡的湖面開始掛起了層層漣漪和浪濤,風力以一個相當快的速度增大。不過幾分鐘,帆船在海面上就已經開始了顛簸,使得李獲月不得不回到了船中側控帆掌握船只的平衡。
大風伴隨著大浪,那么理所當然迎來的自然就有大雨,而遠處飄蕩而來的漆黑烏云帶來的豈止是大雨,那簡直就是狂風怒雨,仿佛要將世界壓垮的云層以一個難以置信的速度掠過了帆船頭頂的天空遮蔽了他們,隨后就是他們所在追尋的暴風雨襲來!
一個浪頭接著另一個巨大的浪頭翻過帆船,李獲月甚至不得不放棄通過傳統的控船方式來把握平衡,而是直接使用劍御覆蓋整艘帆船才能讓它在那可怕的海浪前保持穩定!
林年快速啟動發動機,但效果聊勝于無,狂暴風力的影響下,帆船就像是一個模型玩具,在那無形的漆黑大手上被隨意地把玩。
劍域領域再度凝練,而這一次,曾經只是單純操縱磁感線的領域也開始變得“混沌”了起來,那一根根無形的弦因為震動而變得寬闊,逐漸開始連接,構成了一個頭尾相連的場。
在這種可怕的風雨里,李獲月保持著劍御的同時甚至還能聽到船尾傳來了那清脆愉快的嗓音大聲歌唱著《海綿寶寶》的主題曲!
就算是向來鎮定的她,都覺得這幅場景有些見鬼了。
林年已經習慣了金發女孩的這種發癲,說句扭曲的話.他心底的深處其實已經早就喜歡上了對方的這種瘋狂,只是礙于面子從未表達過——可誰在意呢?
就算他不說,金發女孩可能也早就從他心底的小箱子里挖掘到了那些藏匿的情感,這只會使得她更加肆無忌憚地瘋狂,朝著暴風雨的天縱聲大笑著發泄,從《海綿寶寶》的主題曲唱到《讓我們蕩起雙槳》,再像個海盜一樣“喲吼喲吼”地喊叫著,仿佛在挑釁這整片狂風暴雨閃電的大海。
船頭的李獲月在維持領域,船尾的金發女孩在引吭高歌,林年踩在船中的船舷上,側暴雨打濕了他的頭發,雨水從額發以鼻梁兩側滑過,那漆黑的瞳眸時刻注意著已然見不到陽光的漆黑暴風雨深處,似乎是在尋找著什么隱藏的威脅。
他的感知極力的放大,很快便聽見了一個藏在暴風雨中的心跳,在那寂靜的黑色深海下,那顆心跳正在以一個相當快的速度接近海面上這只帆船。
在他的腦海中,以那心臟為中心快速勾勒出了一個巨大的陰影,體積超過了他們腳下帆船近乎幾十倍,那嗜血以及饑餓的情緒也迅速地通過感知回饋到了他的精神里。
帆船之下的海面很快開始隆了起來,一座山丘在海上拔地而起,將帆船猛地向漆黑的高空頂飛!
巨大的力量下,整只帆船近乎垂直海面,船頭維持劍御的李獲月一時失重摔向船外,但一只手跨越風雨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拽了回來丟向了主帆的桅桿。
李獲月抓住主帆的桅桿,隨后在混亂之中看見了那帆船下方,突破海面的可怕生物的模樣。
龐大、宏偉已經難以形容它的體型了,已知地球上自然生態圈里最大的生物是抹香鯨,但在倒退數千萬年前,真正的霸主更有其他。
艾訥龍,巨大滄龍,史上最強大的海洋生物之一,“阿拉巴馬滄龍挖掘項目”中發現的代號SWEETIE的巨大滄龍標本。SWEETIE的這塊齒骨保存長度,加上缺失的一段一共,推測出體全長=,且這還不是艾訥龍的極限。
標本是如此,更別說出自尼伯龍根的品種,出現在當下林年和李獲月眼下的,這只是探出海面就使得海水翻滾的巨物足足達到了恐怖的五十米長,張開的巨口就像一塊深淵般漆黑無比,對比起來飛起的帆船就是一塊比餅干大不了多少的小零食。
它的目的很簡單,就像每一個深海恐懼癥患者的噩夢一樣,它從海下接近這艘對它來說芝麻大小的小船,再猛地將其頂起到高空,然后躍出水面暴露出自己那巍峨、龐大的驕傲龍軀,給予獵物最大限度的恐懼后一口將其吃下,得到心理以及食欲上的雙重滿足。
那張開的大嘴里一圈又一圈的利齒不斷地開合收縮著,讓人想起七鰓鰻那密集又嶙峋的口器,無數黏液腐蝕過的魚類、甚至恐龍類和人類的骸骨都殘存在那些齒縫之間,它已經龐大到了張開嘴就是一座墳場的地步。
抹香鯨、霸王烏賊這種深海霸主在他的面前都是能被隨意捕食的獵物,放在整個地球的正常海洋生態圈內,它幾乎沒有天敵,算是屹立在食物鏈的,而在這片尼伯龍根之中,無數的遠古生物里,它也是海洋中那一批的存在。
李獲月自覺自己在沒有趁手武器的情況下,面對這種級別的威脅也顯得有些乏力.但奈何,她這一趟出海并非一個人,與她同行的人和她不一樣.對方本身就是一件極度暴力,且現在幾乎沒有拘束器的武器。
一個無形的領域以射線的方式向四面八方張開,就像落下了一場無形的重雨,暴雨之中的二度暴雨。
李獲月抬頭看向船頭,赤裸上身沐浴著暴風雨的林年踩在筆直的船首,他單手抓著濕漉漉上衣,隨后松手,衣裳被卷進狂風暴雨里消失不見。
熔紅的火焰從那雙漆黑的瞳孔中點燃,血霧開閘一般在他的后肩胛骨的鱗片之間噴薄開,血紅的雙翼撕破暴風雨,隨著他振臂,一陣狂風將周遭海域的風力瞬間鏟平,硬生生在狂風之中造出了一瞬間的無風、無雨帶!
準備進入捕食階段,沖出水面的艾訥龍看見那躲都沒躲,反而奔向自己的渺小人影,剎那間就意識到自己頭頂災難的降臨。
可這時候已經晚了。
領域擴展完畢,那仿佛海水從天倒灌壓下一般的壓力轟然落墜,周遭千米的水域內所有龍血生物都仿佛受到了重錘砸在了脊梁上被迫血脈僵冷,渾身肌肉痙攣動彈不得地停在了原地,造成了仿佛“時?!卑愕男Ч?br/>
那渺小的身影跳出船首,在雷光劃過時,他身后溢散的血霧纖長扭動,投在海面的陰影宛如八首大蛇似猙獰舞動,磅礴、蠻荒。
艾訥龍發出了驚人的尖嘯,那雙原本充滿著惡意以及歡愉的龍瞳驟然被恐懼填滿,但體型帶來的沖刺慣性難以遏制。它沖出了水面,但同時水下的尾部緊急地擺動想要拗掉這動力勢能,可卻于事無補。
它只能看著那從天而降的熔火龍瞳,如是流星一般撲向自己,裹著狂暴的颶風和錐形的沖擊波,似是將整片暴風雨握在了那朝天攥拳的手中,砸中它的顱骨。
震耳欲聾的轟鳴響起!
大海瞬間出現了一個巨型的碗狀空洞,雷光下,那巨大的龍形陰影和那墜落流星接觸的瞬間,化作一團膨脹的霧氣爆散開了,勻凈,純粹,沒有多余的碎片,如霧向著四面八方直接混進了海水里消失不見。
ps:在Robu打了卡,按惠比壽附近的交通來看,大部分都是辦公樓,晚上路況良好,當時路明非就應該聰明點,帶著繪梨衣把車開向東京塔的方向,蘭博基尼大牛全速情況下,十分鐘不到就飆到東京塔景區了,警視廳不幫助攔暴走族,那整個警視廳都得切腹謝罪了。